許知卿剛想站起,然而任平聲比她先一步站起,還有董澤宇。
“是你要撞過來的,我明明走這邊,你突然拐彎,又將我的餐盤撞到在地,你到底講不講道理?”
蔣名躍嗤笑一聲,“是你眼睛長歪了,看見我撞上來,想要碰瓷就直說,上回在燒烤店沒成功,今天又來一次是吧,這次可沒有護花使者幫你忙!”
李酥酥臉漲得通紅:“你胡說,明明是你……”
“呸,你賤不賤啊,想要釣凱子,還把自己偽裝成貞潔烈女一樣,你當誰都像任平聲一樣眼瞎啊——啊——”
許知卿瞪大了眼睛,她頭一次見任平聲那種表情、那種動作。
那樣生氣,仿佛有滔天的怒意席卷了他。
“班?班長?”
她看不下去了,不管後麵任平聲如何溫和安慰,蔣名躍如何賠禮道歉,她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眼前都是任平聲那張暴怒的臉,那樣的表情,也許曾經、也許以後就會落在她身上。
這是一種直覺,或者說、是一種記憶。
董澤宇在旁邊興致泛泛,“李酥酥也不像蔣名躍說的那樣啊,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了,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班長也是,一見到李酥酥就控製不住自己,哎,陷入戀愛的人就是這樣子的嗎?”
他目光對準了許知卿。
她囫圇點頭,“我吃好了,先走了。”
董澤宇歪頭笑道:“學委飯量也太小了吧,小心餓瘦了……”
董澤宇後麵似乎還說了一連串,許知卿沒有聽,她的腳步急匆匆的,像是要逃離現場。
不應該啊,她應該走過去,和任平聲一起安慰李酥酥,或者一樣的譴責蔣名躍,可她不知為何,看見李酥酥和任平聲站在一起,有種天然的默契和相配的磁場,她就覺得自己不該衝撞進去。
她越想越氣,氣任平聲,他為什麼就不能和她說一句,為什麼看見李酥酥受責難就可以毫不顧忌衝上去,她也樂意他路見不平,可不是要他將她撇在一邊,好似她才是個局外人。
如此,她怎麼能不作他想?
任平聲,他也是喜歡李酥酥的吧,還有什麼燒烤店的事情,她從未聽任平聲說起過,他們兩人之間的故事,她不知道的豈非還有很多?
心不在焉回到教室,她整個人都蔫噠噠的,拖動凳子的時候發現趙晚寒居然還坐在位置上,正無聊地轉筆。
他腳上還纏著繃帶、繃帶貼在凳子上、凳子有點歪,他又使不上力挪回。
搬到一班的時候,是他三班的同學幫的忙,現在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人幫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許知卿最是心軟,到底不忍心。
“你還沒吃飯呢?”
“承蒙許同學關心,餓不死。”
他臉色看上去好了不少,至少比她離開的時候稍霽,此刻同她說話,更是拿喬,有了怪異的腔調。
“要不要我去小賣部給你買根玉米、還是關東煮什麼的?”
她心中怨懟任平聲,自然將他叮囑說的離趙晚寒遠點的話給忘了。
“哼~”他撇過臉,哼唧唧的。
“哦。”
“哦什麼?”
“你要是不需要就算了。”
“誰TM說小爺不需要?”
“那你哼什麼?”
“哼…你居然知道惦記我,真是難得。”
許知卿實話實說,“我沒有惦記你,隻是看你腿腳不方便,才問問你需不需要幫忙。”
趙晚寒的臉又沉冷下去。
“給我。”
許知卿攤開手。
“什麼東西?”
“校園卡啊。”
趙晚寒眉眼彎彎,立即起了心思,“用你的不行嗎?”
“我的不在身上。”
不在她身上,在哪裏,趙晚寒心知肚明。
這ntr計劃實行起來也是很困難的,但他都成功那麼多次了,這次也一定能成功。
想到任平聲現在正和李酥酥你儂我儂,他心情又變好了。
“我的在三班的同學身上,昨天中午他幫我買飯來著。”
“那怎麼辦?”
“你扶我過去,我找他拿了校園卡,再去吃點東西。”
“我不要。”
“你說什麼?”
“萬一別人誤會怎麼辦?”
“許~知~卿”他念她名字的時候尾音上翹,音調卷到唇齒,轉了半圈,才吐出來,像是把她人都撚在嘴裏念。
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同意了。
扶著人走到隔壁的隔壁教室,遞過校園卡的那人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她,她回看過去,突然被趙晚寒擋住了視線。
“肖成周,眼睛長哪呢?東西給我。”
肖成周嗤笑了聲,移開目光,隨手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