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賦異稟終得見(1 / 1)

日複一日,真的沒人前來找尋房二郎,杜如晦隻覺這名字敷衍,二郎便央求杜如晦給自己重新取個名字,思來想去,就叫房喬,小字玄齡,在二郎發亮的眼神中,新名字就這樣定了下來。

杜如晦問了才知道,房喬年有十四,隻比自己小三歲,他發現房喬雖然年紀尚輕,卻有一把好嗓子,聲音很是沉厚,奈何外界對伶人再無介懷,說起來也是下九流,好好的孩子,既然跟了自己,總不能走最低的路子。杜如晦便傳授房喬琴藝,琴笛漸漸合奏聲,甚有默契。每當杜如晦哼哼幾句小曲,房喬都眼睛一亮,跟幾遍就能唱出個大概,可謂另一方麵的天資聰穎了。等房喬成年了,他掏出體己錢賄賂官差,將他落在自己的戶籍上,衙門對房二郎早前的事早有耳聞,也很是同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給辦了,這下兩人算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了。

這日,房喬下山買菜,看到嬸嬸也在,便閃身躲進了胡同,往另一條街上去,正與小販討價還價時,一名中年人很是激動,拉住了房喬的袖子:“恕在下冒昧,小公子可願加入我們翔雲班?”房喬皺了皺眉,他常下山,當然知道翔雲班是最近才從外地來京的戲班,可為什麼要找上自己呢?“何事?”那中年人擦了擦汗:“小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是外地來京表演的,鄙人不才,正是翔雲班班主李騰雲。前些日子我們一位唱花臉的角兒水土不服啞了嗓子,前兩天竟不知所蹤,我們雖是報了官,可與人邀約之期將近,哪裏能一直等呢?這不才上街來招攬賢才,解我戲班燃眉之急。”房喬仿佛感到自己一頭黑線:“我可從未唱過戲,班主莫不是病急亂投醫?”李騰雲忙搖頭:“本來這場戲,花臉也隻是串個場子,並無幾句,這才沒帶另外的人選入京,這兩日我上街找尋,卻無一人聲音合適,今日見小公子聲音渾厚,中氣甚足,若是練上幾日,應付過去不成問題,這才鬥膽相求。”想起杜如晦素日談及伶人,雖無嫌棄之色,隻說時勢如此,但卻認真告誡自己,伶人與常人無分別,卻隻能被稱作下九流,與其相交易招惹是非上身,言之深切還是讓他回道:“抱歉,恐怕我無法相幫。”李騰雲見他言辭並非狠厲,定能說動,狠心從懷中掏出兩吊錢:“在下知道小公子不願與我等下賤人沾染關係,但事關戲班聲譽,我願意有償請小公子幫忙。”房喬不是愛財之人,但一想到杜如晦常常飲酒抒懷,一個大荷包空空蕩蕩的樣子,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畢竟心虛,房喬隻好摸清楚底細,知道杜如晦連著三日有約,便與李騰雲約好,選擇杜如晦被請下山入府吹奏的時間去翔雲班練習,此前杜如晦發現的天賦,在戲班中展露無遺,李騰雲不過略略傳授了些唱腔、發聲功夫,哼了幾遍戲目中的唱段,房喬竟如同探囊取物,一點就通,不過兩日,已經唱得十分熟練,第三日已經能與戲班其他角兒配合下來整段戲了。李騰雲見此,意外中帶著欣喜,心道真是撿到至寶,此次演出必不會有疏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