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還想跟俞青保薛莊,沒想到俞青直接下狠手。
景元帝苦笑道:“所以薑直有時候還是可以的,起碼他不會提出問責薛莊。
薛莊是個宰輔之才,朕試著讓他進六部,可惜被尚書令他們反對,隻能一個郡一個郡的輪換。
如今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孽子,難不成要搭上朝廷棟梁嗎?”
柳宣道:“當年高祖論功封賞,以相國薛度為首功,武將反對,認為相國隻是個文吏,不如他們戰場殺敵。
薛家以文吏見長,一向跟武將不對付,平時有什麼宴會,也都不邀請薛家。”
說到這裏,柳宣抬頭看了他一眼。
“伯父,你真不會為了讓尚書令等人閉嘴,處置薛莊?”
景元帝搖了搖頭:“不會。叫你過來,是問問你,裴寬給阿奴當老師怎麼樣?”
阿奴是十皇子的小名。
柳宣點點頭:“可以啊。等削藩後,十皇子也該啟蒙了。”
“朕以為你會反對。”
“我為什麼反對?”
“朕知道你不喜歡裴寬。可朕覺得他能把你教出來,算是大功一件,想來教阿奴是不錯的。”
“我不是他教出來的,我是自己想要做,所以才去做。不過,有個廢話少的老師挺好的。”
景元帝咧開嘴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
“朕也是這麼覺得的。”景元帝道,“還有一件事,等大郎從江夏回來,宗正寺就交給他吧,你來朕身邊。”
“啊?”
“朕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薑直固然好,做事顧頭不顧尾,朕不希望在此關節,跟朝中大臣有嫌隙。
倒是你,朕看到他們都還挺認同你的,想來你留在禦前,能幫朕不少忙。”
柳宣嘿嘿一笑:“他們哪兒是認同我啊,他們覺得我上受陛下信任,下辦事留有餘地,能幫他們撈好處。”
景元帝嗬嗬笑著。
這時,十皇子拎著一個食盒過來,道:“父皇,母妃給你熬了魚片粥,要我看著你都吃了。”
景元帝有意逗兒子:“可是阿爹現在不想吃。”
十皇子把食盒放在小杌子上,撅著嘴:“可你要是不吃,阿娘會打我的。”
柳宣不禁樂了:“這個好辦,要是賢妃打你,你就說打壞了你就沒有辦法伺候陛下,影響你向陛下盡孝。”
十皇子眼睛忽然明亮起來。
景元帝伸手打了下柳宣,笑罵道:“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壞了,把碗端過來。”
柳宣又陪著他們聊了一會兒,十皇子見柳宣特別能抗凍,纏著她教他練劍,柳宣就帶著他在長生殿外教了幾招。
很快十皇子累的滿頭大汗,坐在院子裏休息。
柳宣趁機問他:“陛下身體不適,怎麼不見其他人侍疾?”
福生走過來幫十皇子擦汗,聽到這話,笑嗬嗬道:“自甘泉宮回來,陛下很少進後宮。
至於皇子公主嘛,一看到陛下這個樣子,就哭哭啼啼的,陛下還得分出心思安慰他們,索性不讓他們在跟前晃了。”
柳宣聽得連連點頭。
好色的景元帝居然轉了性。
果然,男人最在乎的還是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