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薛營,錦娘麵帶憂色:“這個消息……”
“要是三皇子的死跟江夏太守有關,我是不會為他說話的。”柳宣打斷她道。
若江夏太守隻是單純率先把消息遞給她,討她的好,這也就算了,她也會承江夏太守一個情。
怕就怕會牽扯到江夏太守。
沈梨走進來,低聲道:“江夏太守沒有理由害三皇子啊?”
“怕就怕這個意外跟江夏太守有關。”
柳宣冷靜吩咐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正常應對就行,又不是我殺的人。”
“死一個皇子……這段時間盯緊府裏人,要低調,衣裳穿著不要太花哨,更不要參加什麼宴會,或者聚眾飲酒作樂……”
“明白!”眾人齊齊應道。
第二天,柳宣換了件黑色的衣裳騎馬去宗正寺,行到皇宮門口時,看到柳寂府邸的馬車又停留在宮門口。
柳宣裝作沒看到。
誰知,從馬車裏探出半顆頭,卻是魏靜姝叫住她:“雲中君。”
柳宣停下來,轉過身:“有什麼事嗎?”
“雲中君來的有些晚啊。”
柳宣眉毛一挑:“跟你有關係嗎?”
陛下又不給我額外發工資,我上班遲到關你什麼事!
魏靜姝掩麵而笑:“隻是提醒下表姐,表姐何必這樣敏感,如今更是連好賴話都聽不明白……”
“柳寂什麼時候過去的?”柳宣打斷她道。
“卯時四刻。”魏靜姝不太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柳宣心說,她也挺不容易的,為了嘲諷我專程在這裏等半個時辰。
柳宣非常感動。
“表妹,你的嘴都凍紫了,跟中毒似的,臉上還有些些卡粉,冬天記得多喝水,不然變醜了將來沒人要。”
說罷,揚長而去。
馬車裏的魏靜姝氣得五官扭曲,因為冷身體下意識縮在一起:“她居然說我醜!”
采薇趕緊把一個厚毯子蓋在她身上。
“姑娘,雲中君隻是嘴上硬罷了,你別理她。”
說著,她又遞給魏靜姝一個新的手爐。
魏靜姝接過手爐,冷笑道:“總有一天她會遭到報應的!對了,盛夫人的請柬送去了嗎?”
“大周的官員,中午可休息一個時辰,工部尚書會當著皇長子的麵送過去,有皇長子在場,想來雲中君不會推脫。”
“這還差不多。”
……
柳宣來到宗正寺衙門,看到柳寂早早在房間裏等候。
兩人相互拱手抱拳,柳宣一臉誠懇。
“堂兄,你怎麼能讓表妹等在宮門口呢。這麼冷的天,一張小臉凍的通紅,看得我心疼的啊,表妹從小身體就不好。”
柳寂嘴角抽搐。
“她要是說什麼你不愛聽的,你多擔待。”
“這倒沒有,魏靜姝可是京中有名的淑女。”柳宣解開披風掛在架子上。
“對了,你來這麼早做什麼?”
柳寂揚了揚案幾上的文牘,笑道:“看諸王家的熱鬧。”
柳宣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神色輕鬆,並沒有把昨天的事記在心裏。
還算他有氣量。
可惜堂兄,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