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柳宣看到大臣一窩蜂地進含章殿。
她害怕這群人一激動群毆自己,索性來到含章殿後麵,吹吹風曬曬太陽。
一個時辰後,福生過來叫她,說人都已經走了。
柳宣這才進去。
進去後,發現果然沒有其他臣子。
景元帝笑眯眯地遞給她一盞茶。
柳宣受寵若驚:“伯父,你這麼客氣,我心裏很沒有底啊。”
景元帝笑道:“你為什麼跟他們要賬本的?”
“封群要給魯王出氣,但又不敢在宮裏撒野,去宗正寺衙門找茬。
我耐心地跟他們擺事實講道理……”
“說人話!”
柳宣扁扁嘴:“他們不敢衝我撒氣,就說之前宗正寺衙門有人跟他們索要錢財,要告狀,告狀是要有證據的。”
她兩手一攤。
既然索賄,那必然是有賬本。
總不能空口白牙定罪吧。
至於掃射到朝中其他大臣,不關她的事。
景元帝哈哈大笑。
笑了一會兒,他拍拍柳宣的肩膀。
“吩咐你的人,把賬冊都封存好送到含章殿,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開封。”
“是。”
兩個時辰後,董大武抬著一箱子的賬冊入含章殿。
薑直匆匆而來,拜請道:“陛下,不如通過這些賬冊,查查朝廷哪些官員吃裏扒外!”
景元帝愣了下,轉向柳宣道:“燒了。”
柳宣點點頭,的確不能看。
這要是借機查官員,豈不是把官員都往諸侯王那邊推?
剛要回答,卻聽薑直急道:“燒了?!”
“諸侯王的財物,朕都收過不少,更何況是他們。燒!”景元帝解釋道。
柳宣拍馬屁道:“陛下乃真君子也。”
薑直猶自不解氣:“便宜這群混蛋了。”
柳宣吩咐道:“抬出去。”
董大武剛要抬,卻聽到景元帝叫了一聲。
“等等。”
薑直以為他改變主意,上前笑道:“還是查一查為好,削藩在即,應明辨忠奸。”
景元帝卻道:“傳皇長子、皇十子過來。”
“是。”
太監應聲而退。
……
皇長子府
魏靜姝褪下一隻白玉手鐲遞給太監,問道:“陛下讓皇長子進宮做什麼?”
太監不著痕跡地收下:“奴婢隻知道雲中君繳獲一批賬冊,現都放在含章殿,其餘的奴婢一概不知。”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喝口熱茶,皇長子需要換身衣裳。采薇。”
采薇帶著太監離開房間。
柳寂喃喃道:“看來父皇是要詢問我,如何處置這些賬冊?”
“殿下以為該如何處置?”魏靜姝眉毛一挑。
柳寂道:“燒了。削藩在即,京中萬不可震蕩。稚寧這事辦的……今天好多人來找我,希望我能保他們。”
“燒肯定是要燒的。”魏靜姝倒了杯茶遞過去。
“幾位長輩對殿下頗有微詞,無非覺得殿下駕馭不了人,做不了決斷。殿下此刻不應該想其他的,而是讓陛下滿意。”
柳寂也給她倒了杯茶,推過去,問道:“說具體點兒。”
“先在含章殿放一晚上,明天再燒。如此朝臣以為陛下看了賬冊,惶恐不安,在他們頭頂懸一把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