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群聽到外麵被人扒了衣裳,嚇得一哆嗦。
這麼冷的天,要是站一天,人豈不是要死了。
他們隻是過來撐場麵就是這個處罰,他這個首惡是不是要死了!
他抬頭看了眼台階上的柳宣,內心後悔不已。
這可是個燒殺搶掠的小霸王啊,連柔然都繞道走的鬼見愁啊。
柳宣並不邀請他進門,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許久,直打量得封群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封群是吧?”柳宣淡淡道,“來宗正寺做什麼?”
她暗暗思量要怎麼收拾諸王官邸人員。
宗正寺所在的位置是皇城,隻要是有相關令牌,都可以進來辦事,平時盤查也不嚴格。
這次削藩,禁軍統領提前得到消息,知道他們會鬧,不讓他們鬧也不合適,一味鎮壓隻會引發更大的反彈。
索性把人都放進來,讓柳宣好好治治他們。
封群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薛營拎著一根棒子進來,在他背上輕敲了幾下,高聲道:“你剛才不是挺能說嗎?問你話呢!”
封群怒不可遏,當即站起來要跟薛營撕打。
薛營一個輕巧閃身躲開,順便一棍子抽在封群小腿上,封群一個沒注意重重摔在地上,跌了個狗啃泥。
封群索性趴在地上裝死,薛營哈哈大笑。
柳宣淡淡道:“封群,我問你的話還沒有回答呢?”
薛營揪著封群的腦袋把他揪起來,封群剛要掙脫,卻看到一柄寒光乍現的刀抵著脖子。
封群衝著柳宣直咧咧。
“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還在這裏裝傻嗎?”
“孤不知道。”
“宗正寺代表著皇族利益,你作為宗正,任由……”
“任由什麼?”柳宣淡淡打斷他。
封群眼珠子滴溜一轉,當即改了口。
“宗正寺職責更新宗室、皇親國戚譜牒,而你手底下中這群人,不給錢就不錄譜牒,給的少還要受小吏白眼。
你作為宗正,任由底下人貪墨成風,欺辱皇室宗親,豈不是你作為宗正的失職!”
薛營收起短劍。
“有證據嗎?”柳宣的語調依舊漫不經心。
“當然有!”封群梗著脖子道,“老子每送一文錢都會記錄在冊。”
“好,拿過來,若是孤手底下人收錢,孤絕對不會放過!”
封群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簡單。
“董大武!”
董大武立刻跑進來。
“在!”
“讓門口兩個穿好衣裳,送他們回去。讓他們把宗正寺收錢的賬冊交出來,否則扒光了衣裳扔到河裏喂魚!”
“是!”
封群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難怪他們進皇城如此順利,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們。
要知道,他們的賬冊上,可不止有往宗正寺送錢的記錄,朝廷的其他官員也送過。
他膝蓋一軟,當即癱在地上。
柳宣看都不看他一眼:“董大武,在他們交不出賬冊之前,不許他們死了,更不許他們瘋了。”
“是!”
說罷,柳宣頭也不回地進門。
長安城的消息傳的飛快。
原本吃瓜看熱鬧的諸位朝臣,萬萬沒想到柳宣居然把火燒在他們身上。
試問,宣室殿的諸位大臣,哪個沒收過諸侯王的禮物。
估計也就薑直沒收過。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景元帝派太監召柳宣入含章殿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