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我知道了。”十皇子興奮地揮舞地小手,“打柔然要在春天打,而不是秋天。”
柳宣點點頭。
景元帝看著柳宣,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何止是打柔然,要是削藩,也得選春天,不能選秋天。
“還有什麼?”景元帝再問。
柳宣道:“如果朝廷真要打柔然,轉守為攻的話,除了改變戰術外,還有就是收服歸降的柔然人,因為他們熟悉地形。”
茫茫草原,找不到北。
這年頭也沒有GPS定位,柔然南下,來是一隊人,回到草原立刻四散開來。
你找不到人,迷路,運氣差的被俘虜,運氣好的回來,但大軍開拔,每一分鍾都在花錢,沒有任何戰績,豈不是浪費錢。
景元帝點點頭,斜睨聽得認真的十皇子,笑著刮了刮他小鼻子。
“記下了嗎?”
“嗯嗯。”十皇子奶聲奶氣的。
景元帝覺得好笑,這麼大的人真能記住這麼多?
“來,跟爹爹說說,你都記下了什麼?”
十皇子歪著腦袋想了一陣,然後開始複述,雖然偶有不同,但重點還都對上了。
柳宣不禁驚奇。
“記性不錯。”
“當然。”十皇子驕傲地揚了揚下巴。
景元帝伸出胳膊把兒子抱在懷裏,問他道:“那你有什麼想問稚寧的?”
十皇子坐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柳宣,問道:“堂姊,要是有人反對你怎麼辦?”
他低下頭,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特別能說的,書生。”
“很簡單啊。”
柳宣歪著頭,單手拖著下巴:“我直接把他調到邊關守烽火台,一兩個月後,要是能活下來,他就學會閉嘴了。
要是活不下來,就給他發陣亡撫恤金,優待家屬。”
“啊……”
這顯然不是十皇子想聽的答案。
柳宣道:“哪個書生在你耳邊吵你了?”
景元帝也好奇地看著兒子。
孩子才三歲,沒有開蒙,應該沒什麼書生在他耳邊嘮叨。
十皇子撅撅嘴,臉色忽然暗淡下來。
柳宣和景元帝靜靜地看著。
半晌,十皇子嘟囔道:“八哥,還有四姐和五姐。”
柳宣心裏明白大半。
估計是良妃妒忌十皇子受寵,有些話她不方便說,就讓小孩子說。
難不成賢妃還跟孩子置氣?
景元帝心疼地看著兒子,溫柔問道:“都說你什麼了?”
“我吃飯吃得好好的,他們說我不要吧唧嘴。我記得我明明沒有吧唧嘴,然後我看他們,明明他們在吧唧嘴。”
“父皇送了我個彈弓,我剛拉開彈弓,他們就問我有沒有感謝你……提醒我懂禮。”
“八哥打算送九哥兩隻兔子,讓太監從城裏買。他的錢不夠,要我出一半錢,我說還不如送螃蟹還能吃,他就說我沒有愛心……”
……
十皇子一口氣舉好些個例子。
柳宣眉頭漸漸擰起。
心裏操控?
當一個人做事時,故意潑冷水,表麵是好心提醒你,實際上讓你對自己的行為產生懷疑,從而茫然不自信。
景元帝立刻意識到問題。
“你是怎麼應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