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歪著小腦瓜想了一會兒,道:“我就直接跟他們吵,後來我見堂姊說魏姐姐,又跟她學著反問。
我以為他們就此不搭理我,可還是會碰到他們,他們還是跟我吵,就很煩。”
所以他就問柳宣,要是有人在你耳邊叨逼叨怎麼辦?
柳宣回答是合情合理地整死他,十皇子又不能真的對兄弟姐妹動手,故對柳宣的回答很失望。
景元帝捏了捏兒子的臉頰,笑道:“讓你不開心的話,該罵回去就罵回去,不要搭理他們,然後經常找阿爹玩。”
柳宣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景元帝雖然不是獨生子,但傅太後和先帝都對他特別好,在他們眼裏,沒有誰能越過景元帝。
哪怕是柳宣的父親,作為先帝最小的兒子,看著得寵,但遠不及景元帝。
即便淮陽王更得韓太後喜歡,景元帝的反應是,既然我在你心裏不是最重要的,那我也不會費工夫討好你。
反正傅太後和先帝會給他滿滿的愛意和安全感。
如此一來……
讓本就塑料的母子感情,變得更加雪上加霜。
不過景元帝的反應也屬於正常人反應。
你不喜歡我,還讓我喜歡你?
我又不是抖M,有受虐傾向。
所以他在處理十皇子兄弟之間的問題時,讓十皇子言語反擊而不是動手,同時找他玩變相給兒子撐腰。
至於八皇子……
景元帝知道良妃想什麼,故意給十皇子撐腰,就是警告良妃。
他不挑明,是覺得小事一件,沒必要為屁大點兒事教訓孩子。
同時他希望十皇子能處理好這些事情,算是曆練。
寶劍鋒從磨礪出!
他是很滿意十皇子的反應。
不受氣!
你都是高貴的皇子公主了,為什麼還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看著就沒出息!
景元帝安撫完兒子,轉頭看向柳宣:“你繼續。”
柳宣愣了愣。
都說完了,還繼續什麼?
不是已經定好初春就開始削藩嗎?
“你難道就沒有問題嗎?”景元帝凝視著她。
還真有。
柳宣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陛下,削藩,你想達成什麼樣的戰略目標?”
雖然是削藩,但也不是削藩你就變成窮光蛋,靠當街賣草鞋為生。
所以景元帝的戰略目標肯定是收走諸侯王的一部分權力。
她很好奇,是哪些權力被收走。
景元帝原本嘴角帶著笑意,聽到這話,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他把懷裏的兒子推出去,十皇子察覺到父親神色變化,非常乖巧地跪坐在父親旁邊。
柳宣心裏陡然一緊。
不是吧,這就生氣了。
不想說可以不說的。
但這個時候她不能動彈,必須等景元帝回複,她又怕錯漏什麼,眼睛都不眨地盯著景元帝。
景元帝從旁邊拿出一根竹簡,提筆在竹簡上寫下兩個字,然後把竹簡遞給柳宣。
“城陽。”
柳宣低聲念出來,不明所以第看著景元帝。
景元帝緩緩道:“城陽郡,戶籍五萬六千六百四十二,人口二十萬五千七百八十四,轄區內有山海魚鹽之利。”
柳宣似乎明白他要說什麼。
“你幫朕把事情完成,朕封你為城陽王。”
柳宣神誌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