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宣把弓箭等物交給他們,一人一騎來到太上皇廟。
“什麼人?”守衛橫槍攔住她。
柳宣不慌不忙地下馬,掏出印章,放到嘴邊哈了哈氣,在手上蓋了一個章,展示給守衛看。
唬得兩個守衛趕緊單膝跪地:“屬下見過雲中君。”
“起來吧。”柳宣邊大踏步往裏走邊道,“我要祭拜太上皇,把我的馬牽過去。”
“是。”
柳宣用劍指著外牆旁邊的洞,明知故問:“那裏怎麼會有個洞?”
侍衛看了眼,道:“稟雲中君,吏部衙門就在太上皇廟內牆旁邊,衙門隻有東門,吏部尚書覺得不方便,就讓在外牆鑿開一個洞,打算修個門,還沒有修好。”
“沒人管嗎?”
柳宣再次明知故問。
因為她早就發現這個洞,可惜鑿洞之人是薑直,無人敢管。
兩個侍衛相視一笑,其中一侍衛道:“有人管的,有人舉報至長安令,長安令派差役過來,躲在牆裏麵,決定抓個現行。”
柳宣心裏冷笑。
薑直啊薑直,還說我沒有規矩,也不知道誰更沒規矩。
差役嘴角露出看熱鬧的笑意。
“別笑了,讓你們看門,牆被看出一個洞還能笑得出來。”
柳宣說著進了門,進去往右拐,不遠處一簇寬闊的冬青旁邊,蹲著幾個差役模樣的人,看著洞的方向望眼欲穿。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冷不丁把劍架在其中一人脖子上。
“什麼人!”
那人說罷立刻抽出佩劍,其他人震驚不已,紛紛學著抽劍,奈何蹲的時間太長,一個沒站穩倒在旁邊人身上,片刻便倒了一大片。
“丟人現眼!”
為首的那人罵了幾句,站直轉過頭看柳宣。
剛要罵她妨礙公務,卻看到她手掌上的‘雲中王印’字樣,當即變了顏色,拱手抱拳道:“見過雲中君。”
這人劍眉星目,長相端正大氣,目光堅定,隱隱帶著一股少年人的天真稚嫩,看人精氣神十足,讓柳宣眼前一亮。
他一席話點出柳宣的尊貴身份,其他人連忙整理衣衫,半跪在地上拱手抱拳。
柳宣慢悠悠地收走劍,端著王孫公子的矜貴:“都起來吧。還算你有眼力見,叫什麼名字?”
“薛營,現為長安府司法參軍。”薛營始終垂眉低眼。
長安令下司法參軍,正七品。
柳宣點點頭:“不錯,薛大人真是年少有為,都敢來吏部衙門抓人了!你跟薛度是什麼關係?”
薛度,大周開國相國,人稱薛相國。
既然敢來吏部衙門抓人,抓的還是吏部尚書,想必一定有背景,暗中奉著不知道是誰的命令!
薛營偷偷看了眼這個語帶鋼鋒的小丫頭,長相舒爽大氣令人心曠神怡,目光炯炯如兩道閃電,直朝著人五髒六腑劈去。
“秉雲中君,薛相國乃我堂叔祖父。我之所以來,是聽說有人在太上皇廟外牆鑿洞,職責所在,不得不管。”
“很好。”柳宣點點頭,“所以你要抓薑直到長安令牢房嗎?”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好太好了。
就不用她動手了。
薛營當即單膝跪地,仰望著柳宣,一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