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這些勳貴多牛逼多團結呢’
不過如此。
這是柳宣進京半月總結出來的經驗。
13年前的夏日,她還是個社畜,無工資加班到淩晨,腦子暈暈乎乎的,沒注意到電梯旁邊‘正在維修’字樣。
於是她傳到古代哭靈堂的2歲奶娃娃身上。
作為先帝最小兒子的獨生女,她過了3年錦衣玉食吆五喝六的好日子。
然後……
先帝覺得她更適合開疆拓土,把5歲的她丟到雲中郡戍邊,這一戍邊就是十年。
戍邊十年,她帶著她的雲中十八騎,和三百玄甲軍,殺人奪權火燒北方勁敵柔然的姑衍山,可謂是威名赫赫。
新任皇帝一看,這不行啊。
你戰鬥力這麼強,朕可睡不著覺。
於是他把柳宣召回京。
接下來的發展就很符合柳宣讀的曆史書,先奪權柄,你要是懂事就釣魚打獵,玩玩男寵,不是,欣賞大周優秀男子。
緊接著,時不時應付下找茬的官吏,運氣好的話在醉生夢死中度過一生。
柳宣本來覺得躺平退休也挺好的。
但……
這群王八羔子,離京十年,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他們了,恨不得踩兩腳!
落井下石也算是人類的傳統美德了是吧!
他媽的!
這還不算慘的。
慘的是,柳宣這段時間睡覺老是夢到幾個熟人,什麼白起韓信……
主打一個威名赫赫,下場淒涼。
眼前的一幕,更加讓柳宣堅定,她要是再不做點兒什麼,她真要因功高震主被殺了。
柳宣站在長安城青陽門口,天子老師薑直騎在高頭大馬上,神態倨傲地俯視著站在地上的柳宣,眼神迫視著她。
“太傅啊,好巧。”柳宣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她心裏直罵娘,老子在郊區騎馬騎累了,下來舒展舒展身體,怎麼就碰到你這個鬼見愁了。
薑直也不跟她行禮,淡淡道:“剛剛我聽到你的人叫你大王?”
柳宣的正式封號是雲中君,先帝許她效諸侯王事,也就是同諸侯王待遇,所以在封地時,大家夥都叫她大王。
她不曾辱沒皇室的英名,把封地治理的蒸蒸日上,叫個大王怎麼了?
景元帝那麼多的妃嬪,那麼多的小舅子,大家不都是叫他們國舅,有誰說稱呼有問題嗎?
官場(職場)上的規矩,不都是往大裏叫嗎!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裴寬眼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雲中君的正式封號不是王,自然不能稱呼大王。”
像是在嘲笑。
柳宣心裏惱恨不已。
裴寬,給她當十年的太傅,早年在雲中郡獨攬大權,後被她設計奪權後(本來她才是雲中的王),毫不猶豫地投靠陛下。
他把雲中郡的賦稅、兵力、民生等信息,毫無保留地告訴給景元帝。
導致柳宣在景元帝麵前毫無秘密可言。
如今,他還幫著薑直嘲諷她!
真是個好老師!
薑直原本鐵青的臉有些許柔和。
“雲中君,你應該好好學學規矩,這裏是長安城,不是雲中郡。臣會奏請陛下,給你找幾個儒生好好教你的。”
至始至終,薑直都沒有詢問柳宣的意見。
或者說,他認為柳宣此刻不配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