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景元帝的老師,行事代表著天子的意思,他理所應當的認為,柳宣會全盤接受。
柳宣掃過高頭大馬上的兩人,冷不丁地開口。
“薑直,裴寬,先拋開叫我‘大王’對不對的問題,你倆是不是該下馬給我行禮問安啊?”
老子是高貴的皇室宗親!
兩人萬萬沒想到柳宣會反擊。
裴寬愣了三秒,張了張嘴,勉強道:“你不是……不喜歡別人對你動不動就拜的?”
作為領導,柳宣深刻記得一個至關重要的點。
不要羞辱你身邊的人。
在被先帝撫養的三年裏,先帝不止一次告訴她,規矩是你用來約束別人的,用不用取決於你,不要被規矩所縛。
基於以上兩點,除了正式場合,其他場合柳宣很少讓他們行禮,他們也就養成了習慣。
“我們兩個就要進城了。”
薑直才不會下馬給她行禮,但鑒於她地位的確高於他,簡單給出一個理由。
“我們隻是偶然聽到,這才停下馬提醒你,我們也是為你好。”
“等日後雲中君降為公主封號,我一定會好好跟雲中君行禮的。”
公主?
且不說隻有皇帝的女兒才能封公主,但就說公主的食邑也就2000戶,死後還要收歸國有。
柳宣在雲中有三萬多戶食邑,而且還能傳給子孫後代!
誰要當這破公主啊!
柳宣看著高頭大馬上的兩人,心裏冷笑不止,嘲諷道:“合著就是我保家衛國無地埋唄!”
素來認可有功當賞有過當罰的裴寬,當即感受到了莫名的心慌,怒道:“放肆!陛下何時賞罰不明了?”
說罷,他有些心虛,當即揚鞭一抽,狠狠抽在馬屁股上,揚長而去。
薑直亦如此!
柳宣麵無表情地朝兩人背影比了個中指!
“表姐。”
魏靜姝走到她跟前,語氣中帶著無限悔意,眼睛裏還帶著點點淚花,道:“是我不對。我不是故意的。”
柳宣後退兩步,斥責道:“離我遠一點兒!”
綠茶都離我遠一點兒。
魏靜姝愣了下,心下當即歡喜不已,果然,薑直聽到我喊她‘大王’,就過來罵一頓。
作為魏靜姝的舔狗,劃掉,青梅竹馬,皇長子柳寂有些看不下去。
“稚寧,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發火,出來玩別帶著怨氣好吧?剛剛薑直他們也沒跟我行禮,你看我都不生氣。”
稚寧是柳宣的小名,還是景元帝給起的。
“啊對對對。”柳宣附和的非常不走心,“是我易燃易爆炸。”
“好好當你的舔狗,祝你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真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
當老子不會陰謀陽謀宮鬥宅鬥權鬥是吧!
我要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高端局!
打定完主意後,柳宣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翻身上馬進了城。
進了門,侍衛董大武立刻上前,低聲道:“雲中君,我看到長安令的差役,進了太上皇廟,周圍還有一波人埋伏著。”
“薑直呢?”
“他貌似去酒樓吃飯了。”
“好,你們帶人把後麵那波人給攔下來,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