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這裏,咖啡店的服務員走到了我們麵前。
“跟他一樣,我也要杯香芋拿鐵。”白聰陽指著我的咖啡杯,對服務員說道。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脫下了西裝外套,對白聰陽說道:“你有酒店合作的婚紗店聯係方式嗎?我們的衣服上麵有吊牌,能查一下上麵的編號嗎?”
白聰陽點了點頭,隨後查到的消息,令今天的大霧天氣,更加撲朔。
誰曾想,婚紗店不僅確認有我身上穿著的西裝,還能找到一件和我西裝,同樣款式和同樣編碼的另一件。
連婚紗店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兩件完全一模一樣的西裝。
一籌莫展之際,澄月回來了。
她點了一杯卡布奇洛,將合同和一朵黃色的小花擺在了桌上。
“他叫我把這朵花也給你。”澄月說道,“他說醒來之後,除了一箱牛蛙,地上還有一朵這樣的花。應該是隨夢菊吧,在我們雨城還是挺常見的。”
在我拿起隨夢菊查看之際,澄月又補充了幾句:“真的是古怪!剛才,啟帆他哥——啟月打電話約我去吃飯。我反問他一句,我們是怎麼認識的?結果,連他哥啟月也說什麼也記不得,隻是發現手機存了我的電話,就忍不住打電話來約我……”
“那你會去約會嗎?”白聰陽嚴厲地問道。
“當然,如果是對事務所發展有好處的話?”澄月說話時,眼神躲閃,“我覺得他們兩兄弟都挺爽快的,不像範立仕那種會賴賬的人,出手也大方。說不定,待會兒和他吃個晚飯,還會收集到什麼線索呢?”
“再說了,我和你哥隻是談戀愛,又不是正常的人際交往就全部不管了。你別像個管家婆一樣,什麼事情都要過問,好嗎?”白聰陽還沒回應,澄月就又氣勢洶洶地補充了幾句。
“好吧!”每當白聰陽想息事寧人的時候,他都會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劉海,再撓撓自己的額頭。
“對了,妄言。”他開始轉移話題了,“你有沒有閃過什麼預知啊,畫麵什麼的?”
有時候,我真的在想,你白聰陽自稱什麼推理愛好者,怎麼說起話來,就好像求神問佛似的。
然而最可怕的,還是那個搞不太清楚社交距離的澄月,這時候就會環抱著我的脖子,諂媚地說:“好厲害哦,是什麼機製,讓你看到未來的?”
於是,我得像扯口香糖一樣,把澄月從身上刮下來,免得粘的一身都是。
不僅如此,兩人好像都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勁。
“你們怎麼看追月夜遊?”我從桌上拿起剛到的卡布奇洛,塞到了澄月手上,問道。
“我是幸山人,不是雨城的人,所以,我也隻是聽說。這應該是你們雨城特有的現象,之前新聞還報道過,說是有一些外國研究人員發表報告稱,他們識別出一種名為hla-dqb1的基因。他們將一群實驗對象分兩組進行對照研究,其中一組為夢遊症患者及其近親,另一組則為睡眠正常者。研究結果發現,那些體內攜帶特定類型hla-dqb1基因的人,他們夢遊的可能性比常人高出約3.5倍。所以,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一些患者,會在睡眠狀態中起床行走、舞蹈或者做家務。你們雨城人喜歡集體夢遊,可能也隻是其中一種症狀吧?”白聰陽如此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會覺得很害怕。“澄月說道,”我曾經在溪邊、垃圾處理站、快餐店等地方突然醒來,身上還穿著自己的睡衣。不過,這麼多年了,雨城的人早已習慣看到夢遊者了。他們不僅不會突然叫醒我,有時,還會幫我搭一件外套什麼的。每年也隻有9月份左右,和春節會夢遊幾次,所以,很容易就習慣了。“
“我沒有夢遊過。”我主動說道。
“所以,這個夢遊現象,也隻是在部分雨城人身上發生吧。”白聰陽總結道,“所以,你覺得這次的事件和夢遊現象有關嗎?”
我點了點頭,再次拿起了桌上的報紙,說道:“如果今早車禍發生後,就是那個被人目擊的夢遊男子,他抱著一箱牛蛙,來到了啟帆的婚房,造成了現在的局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