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我從桌上拿起那一朵隨夢菊,放在了澄月的手臂上,問道:“你再仔細想想,每次夢遊,會不會和這個隨夢菊有關呢?”
“啊?”澄月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
隨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回答道:“為什麼我一直沒有發現呢?每次醒來的時候,附近都會有隨夢菊的身影。還有,過年的時候,我們不是有個習俗嗎?雨城人不是都喜歡,去桃花廟搶頭柱香嘛?除夕當晚,就會有大量民眾聚集在那裏。大家會點高香,還會把幹燥了的隨夢菊放在篝火裏燃燒。我就去過一次!那天,隨夢菊燃燒之後,我覺得身體很疲倦,就回了家裏休息。可當我醒過來才發現,我竟然躺在桃花廟的篝火旁,和其他的夢遊者在一起。”
“那你快點去睡吧!”我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澄月,“今晚,我和白聰陽就守在你床邊,給你放幾朵隨夢菊。”
“也不是說睡就能睡著吧?”澄月把手背上的隨夢菊抖落在地,說道。
“也不是說睡不著就睡不著吧?”我從懷裏掏出一瓶常備的安眠藥,放在澄月麵前,“這樣吧,這次案子破了之後,五成分給你,我和聰陽分剩下的五成。”
“真的嗎,聰陽?”澄月用救助的眼神看著聰陽。
聰陽無奈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那也要吃了晚飯再說吧!”澄月一把搶過藥瓶,放進了包裏。
隨後,她再次沒有結賬,就離開了咖啡店。
“剩下的時間,我們該怎麼辦呢?”白聰陽猛喝了一口咖啡,問道。
“我有個地方要去!”言畢,我也喝光了杯子裏的最後一口咖啡。
之後,我帶著白聰陽,來到了隨夢酒店對麵,那一片自建房麵前。
果然,當我站在一棟熟悉的紅磚房子麵前的時候,一個拿著鍋鏟的老太太問我:“要洋芋嗎,大份還是小份的?”
我走進了店內,從貨架上隨便拿走了一隻水槍,和一瓶碳素墨水。
“你們昨晚是不是夢遊了啊,我還看到你們了,吳奶奶?”付款的時候,我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誒,你看到我們了?”老太太眯著眼睛,笑著說道,“沒想到,一把年紀了,老毛病還是沒變過。醒來之後,我和老頭子還以為,我們走了好遠好遠的山路呢,沒想到,我們隻是躺在了家門口。今天,老頭子都還在樓上休息呢?我還是閑不住,一天不開鋪麵,心裏就不舒服。”
“真是厲害啊,今天是周六,休息一天也沒關係嘛?”忍不住,我還是對老太太設下了語言陷阱。
果不其然,老太太驚喜地看著我,說到:“你也是以為今天是周六,對不對?今早,我和老頭子也是這樣。後來,看了今天的報紙才知道,都已經是周日了。小夥子,你肯定也是夢遊,醒來之後記憶糊塗了吧!”
就這樣,我帶著白聰陽,滿意地離開了紅磚房子。
隨後,我又和他來到了桃花路別墅區,那一棟被燒毀的小洋房底下。
“這裏是安古雅家的老房子,對吧?二樓的門框都燒黑了。這麼多年,都沒人將它翻修一下嗎?”白聰陽瞥了一眼那棟建築,不安地說:“幾年前,安古雅成了唯一的幸存者。現在,她又受了傷,從醫院消失了。你說,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豈不算是滅門了?那他們在這個世界上還剩下些什麼呢?”
“剩下一個不知道會做些什麼的新郎。”我回答道。
稍等了片刻,我終於打定主意,對白聰陽問了一句:“那麼,艾娜含呢,她有查到什麼消息,聯係你或者澄月嗎?”
“艾娜含?”白聰陽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就是坐著輪椅,在我們事務所裏不說話的那個女人啊?”我壓抑著心底的情緒,輕描淡寫地問道。
而白聰陽,還是如意料中一樣地,向我反問道:“我們偵探社哪有這個人啊?”
“那就沒事了。”我雖然如此說道。
但是,我的心裏卻在祈禱,希望目前的情況已經是案件最惡劣的形態,不會再惡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