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沾血的銅片(下)(1 / 2)

“邱晤到底是知道了,也算沒辱沒他機敏過人的名聲。”秦淮道。

“哦,對了。明大人給我時還要我向姑姑提一個名字,說是叫……叫遠頌。”燕傾補充道,“他說這東西是從遠頌屋子裏搜出來的。”

“那個曹安民帶來的小姑娘?”

秦淮聽到這話,剛才敞亮的感覺反而不見了。

這個關鍵的裝置,在起到秦淮想要的作用後,就被她留在了曹安民的身上。帶子連接著彎折出特定形狀的銅片,係住曹安民的發髻,看似是一條尋常的發帶。

懷信留意到這個銅片並不稀奇,但他難道連上麵係著的帶子是遠頌的主腰胸帶這點,也查到了?

銅片上的帶子,是裝置發揮作用的重要一環。

在秦淮發現遠頌的主腰胸帶竟是不常見的針織絛時,她就動了用它來連接銅片的心思。這種環編織物具有一定的彈性,正好彌補了秦淮發帶的不足。

那天懷信問她拿什麼綁的遠頌,她說是自己的發帶。那時秦淮已經撒了謊。

這句謊言其實不難識破。畢竟秦淮的發帶隻有一條,若她刑人時解了自己的發帶去作捆綁之用,難不成她還要忍受披頭散發的不便嗎?

秦淮正是在使用遠頌的主腰胸帶捆住她掙紮的雙手時,發現了帶子材質的特異,從而完善了她即將實施的殺人計劃。

即便如此,秦淮也打算好了。

中途有懷信被曹安民喚來,親自送遠頌去就醫,那麼事發時遠頌不在現場這點便鐵證如山。案件怎麼查都牽扯不到那小姑娘身上。

可是,這銅片竟是懷信在遠頌房裏找到的?那小姑娘是什麼時候,又怎麼有機會,拿到這東西的呢?

顧成璧審訊時當然不會向秦淮提到關鍵證據的細節,秦淮壓根不知道有銅片逸失這一節。

她一直以為銅片隨帶子紮在曹安民頭上,作為發帶偽裝得很成功。

越是明亮的燈下,陰影越是濃烈,暗便潛藏在光的身旁。

“可是他為什麼不自己送來,或者讓大師哥送來呢?偏要借你的手。”秦淮皺緊眉頭,喃喃自語,“而且特地讓大師哥提起遠頌的名字,這是何意?”

燕傾亦是沉默。

秦淮想起明光找她訴說明公落難一事時表達的態度,他們想要和她聯手遮掩住曹安民案子的真相。

他們的目標其實大體一致,就是要曹安民沉寂,顧成璧吃癟。隻不過秦淮對合作並不熱心。

初見懷信時的走狗印象早已深入人心,秦淮並不信任懷信,沒心思和他綁到一根繩子上。

在她看來,懷信不是可以交托後背的人,與懷信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哦,原來如此。” 秦淮忽然悟了,“他以為遠頌是我的人,想拿遠頌威脅我。念及大師哥上回激怒過我,不方便再讓大師哥出麵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