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把她推出去轉移視線(1 / 3)

衙門後麵監牢的天井是敞開的,除了獄裏的人,衙門裏的隸卒前來傳令也不奇怪。

太平缸又在進門處,誰都可以接觸到。

根本沒有辦法推定,給水缸裏加了水的人是誰。

這個人不僅不一定是牢頭,甚至不一定是監牢裏當差的人。

可這兩天情況有所不同。

州府的長官宋孝仁被請在監軍府上“做客”,安順衙門裏無人主事,前堂已經一旬沒有升堂了。

這就導致,沒有哪個隸卒再有理由頻繁地往來於前堂和後麵監獄之間,也就絕沒有機會來來往往擔水,去把這麼大的兩口缸注滿。

嫌疑人的範圍隻能集中在監牢之內。

監牢裏的人都被控製起來了,錦衣衛一個個在盤問。

獄裏當差的都是出苦力氣的可憐人,又身在賤籍,好人家的姑娘不願意跟。

他們大多數光棍一條。

所以除了個別極幸運成了家的,這些人都在監牢裏住著。

有幾個人合住一間房的,也有睡大通鋪的。

牢裏統共這麼大,一個人活動軌跡有七八個人可以佐證,連夜裏也沒有單獨行動的機會。

可牢頭有自己單獨的房間,而且沒人敢去過問他的事。

平日裏牢頭就在獄裏逛逛走走,沒有事務時就待在自己房裏休憩,誰也說不出他的行動軌跡。

不止是這個原因,還因為調查牢頭前幾日行蹤時,顧成璧的部下發現,居然有人在監軍府的後門看見過他。

順著這條線查,發現兩天前牢頭賄賂門房小廝,進入到監軍府,到柴房外窗戶下麵蹲著,和宋孝仁說過話。

探查的錦衣衛將此視為重大收獲,忙不迭地來報。

顧成璧聞言譏諷道:“這就是邱大人禦下的手段?隨便什麼人都能買通門房,進到你的地盤撒野。”

懷信反唇相譏道:“謬了,謬了。皇爺跟前行走,不敢談禦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裏有什麼你的我的地盤,你不要害我。”

過了一會,他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整個人一怔,而後掩唇壓低聲音道:“莫不是顧大人私產眾多,有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的地盤?”

顧成璧有些驚訝,他之前在懷信麵前放肆,懷信都笑笑不理他。

他還以為這位傳說中的“敏絕”是人淡如菊的性子,說得不好聽,就是凡事慣愛裝糊塗,打馬虎眼。

誰知道他要麼不置一詞,要麼語出驚人。口舌如此厲害。

顧成璧沒占到便宜,不敢再發難,隻是說:“邱大人隨我一道去審審這鑽牆角的老鼠。”

安順監獄裏最不缺的就是囚室,牢頭被扔在靠衙門後堂的臨時監所裏,綁得像個粽子。

他隻是有些嫌疑,還未定罪,並非犯人,尋常情況下不必捆綁。

可他在獄裏耍狠慣了,哪裏被人這樣陡然按住過,因此當時掙紮得非常厲害。

錦衣衛辦案從來沒有顧忌,下手沒有最重隻有更重。

別說他僅僅是個小小牢頭了,那日在監軍府裏,宋孝仁朝廷命官、一方大員,還不是說扣就扣下。

因此牢頭越掙紮,顧成璧手下的錦衣衛手段越狠辣。

綁他時用布頭堵了他的嘴,又暗中給了他幾腳,踹得他胸口發紫,眼前一黑。

牢頭吃了痛,才安分起來。

錦衣衛打開鐵鎖,拉開監所的木柵欄,讓顧成璧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