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章 the 2nd memento 冰凍少女與逃不過的災厄(2 / 3)

“……嗯?那個……你說的我不太明白。”

“說回來,你有何貴幹?”

蒔野連給知路考慮的時間都沒有。

“誒,呃……禦守在上課的時候失去意識,然後從椅子上橫倒下去了……”

“打到頭了?”

真不愧是護養教員,簡單明了。知路點了點頭。

“這樣。那就不必擔心了。你可以回教室了。”

“那……那個……”

“差不多第六節課就要開始了吧?”

蒔野一直都是冷冷冰冰地堵住了知路的問題。那些被識破裝病的男生們不得不退散的理由,好像也開始有所明白了。

“……我知道了。”

知路離開後,蒔野把雙手插在白衣的口袋裏,走到床邊。對著昏昏睡去的通夜看去,喃喃念到。

“呐,通夜……你把電話號碼給他了嗎?”

一回到二年三班的教室,知路就被望奈美抓住,拖出到了走廊裏。當然,又沐浴在全班的視線下了。不僅僅是望奈美,瑞葉和環也像背後靈一樣,突然冒了出來。

“喂……做什麼啊?”

“小知!上課的時候跑到哪裏玩去了!莫非,你一直和那個轉學生在一起?!”

“沒、沒,那是因為……”

“等一下望奈美。要打情罵俏回家去。比起這個來,現在不是有要說的話嗎?”

聽了環冷冷的說教,望奈美的臉頰立刻泛起了紅暈。

“都說了不是打情罵俏了!還有小知,發生不得了的事情了!”

“……不得了的事情?我家老爹卷入爆炸恐怖事件了?”

雖然最近美國本土挺不安定的,但知路就好像在說別家的事情一般。

“比這個還要不得了的事情!鬼尾塚的小圈子把禦守的玩偶帶走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被“這樣的事情”所對待的老爹,如今自己也有點覺得可憐了。不過,對同班同學根本沒有興趣的知路,連鬼尾塚長什麼樣都想不起來。

“呐,春幡君。鬼尾塚那個人呢……那家夥性格很壞的。典型的愛欺負人。如果是她的話,把別人的寶貝扔到燒卻爐裏之類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就是就是,洋蔥塚的話就是那麼陰濕!”

環淡淡地說明了情況,瑞葉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在知路看來,瑞葉和環不過是望奈美的朋友,和自己也扯不上更深的關係。這樣合情合理的對話本身,不知為何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也許正是如此,知路說出的台詞,連自己都覺得冷淡到令人吃驚。

“這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小知!”

“那是禦守和鬼尾塚的問題,不是嗎?還有,馬後炮一樣的拜托我做這做那,還不如一開始在鬼尾塚拿了禦守的玩偶之時就去阻止她,難道不更好嗎?”

“說、說道是這麼說……”

被這樣教訓,望奈美也感到難堪。本來自己就在旁觀鬼尾塚的惡作劇,卻又不想卷入麻煩。

“反正和我沒關係了。”

“小知真是的!”

仍然對望奈美置之不理,知路返回了教室。目送著這瘦小的背影,瑞葉開始實況解說起來。

“不管怎樣現在變得有意思起來了!從現在看來,春幡並沒有對禦守抱有特別的感情吧?春幡真的改變了呢!要是以前的話,那樣的惡作劇絕對是不會放過的。”

“嘿嘿……對望奈美來說真是複雜的感覺呢!”

“誒?”

在環那好像看穿一切的視線下,望奈美開始坐立不安地慌張起來。

“為、為什麼我會有複雜的感覺呢?”

“既不想看見為了禦守拚命的春幡,但是又不想看到對眼前的不平無視的沒出息的樣子……是不是這樣啊?”

“哈哈哈,沒、沒這回事!”

“啊哈,正中靶心喲!嗯,望奈真是可愛的孩子!”

就在瑞葉從背後抱住望奈美的時候,第六節課的鈴聲響了。

第六節課是數學,三城主講的課。

反正就這樣認真聽課的話,也不會理解的吧。對知路來說,數式就跟咒文沒什麼兩樣,於是毫不猶豫地啟動了屏蔽噪音的功能。不過,在粘著質的三城上課帶耳機的話,並非什麼上策。事實上在三城的課上,帶耳機和插入式耳機的人口減少到了三分之一。某種意義上說,這三分之一是在挑戰三城的耐心。

不過慶幸的是,知路的作為在最後,不會被人發現。萬一被點到名,隻要說“我不知道”,就可以了。

——我到底有什麼可取之處呢?

沉浸於人工的寂靜裏,腦袋裏冒出了這樣的問題。

父親和姐姐都是理係,但是知路卻沒有任何理係的素養。那麼至少國語英語社會之類的應該很在行吧,卻也並非如此。小時候短跑還挺不錯,但是現在雙腿都生鏽了一樣。不過本來對運動就完全沒有興趣。

理係也不行文係也不行,連運動都是廢柴……唯一的希望也許是藝術係吧?幸運的是,知路繼承了女高音歌手的血脈。

但是,這邊完全沒有發跡的樣子。小時候雖然從母親那裏學了點鋼琴和小提琴,但都是三分鍾熱情後就扔掉了。

——所以,我變成魔鬼的話就好了吧?

以前父親在生日的時候,把暢銷書“十三歲的HelloWork”送來當禮物。那真是很想父親風格的禮物吧。打發時間的時候隨便翻了翻這書,不可思議的是,把封皮打開的時候,好像覺得裏麵承載了自己的理想方向……但最後卻什麼也沒找到。

結論隻有一個。

——那就是……我是個連魔鬼都做不成的家夥吧。

在這人工的寂靜中,向那座鐵塔望去。

姐姐柚記很好的繼承了父親的頭腦和母親的美貌。雖然沉迷於動漫,但柚記卻是以醫學部為目標的大才女。盡管還是高中二年級的學生,但在高三生為對象的全國模考裏麵,好幾次都拿到了A判定的水平。

【注:A判定的話在日本代表有90%的入選可能。公立大學的醫學部因為學費少和好的出路而備受日本學身歡迎,相比私立大學動輒千萬日元的學費而言,公立醫學部乃是日本一般人夢寐以求的目標。】

然而自己卻沒有從雙親那裏繼承到一丁點的才能。還不如說自己是雙親不好的部分取舍選擇而組合的結果。

不過還好,父親那小圓臉和微胖的身材,還有母親那致命的笨拙,這兩個部分沒有被遺傳下來就是謝天謝地了。

突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學生們都一起起立。不知什麼時候下課鈴響了,隻有知路還坐著,冷眼瞧著周圍心不在焉地敬禮的學生。沒有人去責怪知路未起立的事情。

“……回去吧”

一邊自言自語的說,一邊開始收拾回家的東西。知路是歸宅部,今天也不做衛生值日。把笨重的教科書留在書桌裏,正準備回家的時候。

卻被阻止了。在書桌的旁邊,又是那個人。

“春幡,有時間嗎?”

往上看,原來是班主任三城。

“什麼事?”

一邊放下耳機,一邊問道。三城一瞬間皺了皺眉頭,對粘著質的他而言還真是少見,沒有去說教,反而說出了知路預料之外的話。

“是禦守的事。今天可以讓她和你一起回去不?”

“為什麼?”

“聽蒔野老師說,禦守那家夥在上課的時候暈倒了?”

“是這樣的……”

“還有,剛才跟禦守的監護人打了電話,但是沒打通,也許在上班吧。”

不知為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還好禦守的新家離你家很近。趕緊去把禦守的東西收好到保健室來。”

“那個,就算是在我家附近,那也就是在望奈美家附近吧。為什麼不讓女孩子們一起回去,那樣不是更好一些?”

“望奈美?啊啊,是三枝啊。真不巧,三枝今天要做衛生值日。而且禦守想要你陪她,你莫非認識禦守?”

“……也沒有”

“這樣啊。反正事情就是這樣,就交給你了!”

輕輕拍了一下知路的背,三城就飄然走掉了。

“哈……為什麼是我……”

“知陸同學,怎麼了?”

收拾完東西的豬瀨擔心地湊過來。啊啊,說回來,還有這家夥啊……知路就像對待遙遠國度的事情一樣旁觀著豬瀨的存在。而且連訂正自己名字的欲望都沒有了。

“那個……禦守的事情啊,我也非常在意的呢——”

“不好意思,現在很忙。明天再說。”

“對、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那、那麼……明天見了,知陸同學!”

連看都沒有看豬瀨離去的背影,知路咂了咂嘴。

“真是……明天再說……有什麼好說的?”

自言自語的碎碎念的同時,又把耳機裝上的知路無可奈何地開始收拾通夜的東西。

幸好,通夜的東西挺少的。書桌裏隻有英語和數學的教科書,還有大學筆記本兩冊。另外,還有布製的筆袋,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真是令人掃興。不過對女孩子的書桌隨便翻看的場景,不管怎樣都會感到別扭吧,也許這是一絲類似罪惡的感覺。

【注:大學筆記本,這個大學當然是指東京大學啦。根據記載,在明治維新後,東大的一個教授在東大赤門前開始販賣這種筆記本,後來被丸善公司所推廣,紙張從英國特製,成為流行的筆記本。這種筆記本裏劃有橫線,但線距很短,被認為是日本人寫字偏小的原因,近年來也有研究認為大學筆記本會導致小孩近視的多發。】

“啊……玩偶”

突兀地,知路想起了那件忘掉為妙的事情。

——要怎麼辦呢……

總之,先把自己和通夜的包帶著,從走廊出去。從走廊的窗戶看去,可以看到體育館的原型屋頂。穿過屋頂,有一道飄著冉冉上升的白煙的地方。並非是失火,而是體育館背麵的燒卻爐。

今天點火一反常態地早。

——那家夥的話,把別人的寶物扔到燒卻爐裏之類的,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環的台詞在腦袋裏回響。莫非真的是……不管怎樣,把初次見麵的對方逼到如此境地嗎?要是這樣的話,那個玩偶估計真的要升天了。肯定連灰都不剩了吧,要是剩下來的話反而更恐怖吧。

“原來如此,雖然對禦守來說不好,但是還是先做這件事吧。”

“是什麼對我不好?”

唐突的詢問嚇了知路一大跳。不知什麼時候,通夜已經來到知路的前方,以立正不動的站姿站在那裏。還順帶一個標準的敬禮。

“禦守通夜,此刻歸來!”

和通夜四目相對,知路總算說出了真心話。

“什麼嘛,這不是好好的嗎?這樣的話也沒必要和我一起回去了吧?”

“那、那個……不可以。我……我才搬家過來,還不清楚路。”

“是這樣嗎?”

“——還有,本來就應該一起回去,這是從佐奈姐姐受教的。”

“哈?”

受教?說起來佐奈姐姐是誰?把她和那個養護教員蒔野佐奈聯係起來,整整花了十秒鍾。另外從剛才的邏輯冷靜地分析的話,“不清楚路”之類的,肯定隻是借口……

“啊啊真是的,搞不清楚……”

知路抱住了頭。要想把謎團一個個解開的話真麻煩,反過來老實接受的話,精神上也許更輕鬆一點吧。

“那、那個……”

“哈……知道了。給你這個。你書桌裏的東西都在裏麵。”

“啊,好的。十分感謝!”

就這樣直接接過了自己書包的通夜,然而……

“那個……呢?”【注:聖哉=Sanctus,一種讚美詩曲。】

“誒?那是啥?”

“呃,那孩子的名字。”

“那孩子……啊啊,玩偶嗎?不好意思……沒在教室裏找到。”

到底要不要把鬼尾塚的事情告訴她好。轉學第一天就收到這樣充滿惡意的洗禮,對通夜來說也太可憐了。要是鐵塔事件以前的知路的話,才不管鬼尾塚是不是女生,直接毫不猶豫揍上去了吧。但現在知路已經從肉食動物畢業,朝著草食動物的路前進了。

“啊啊,也就是說……那個、那個玩偶太可愛了,所以被那些不懂事的家夥們帶走了。也就是說,並不是針對轉學生你的罪行……”

說這那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這就好像是,在說服被癡漢侵犯的被害者忍氣吞聲一樣,心裏生出強烈的自我厭惡感。自己真是不成器的家夥。

通夜肯定不知道知路在糾結什麼,就好像在官公廳裏的窗口那樣,無感情的說道。

“那麼,現在開始搜索……”

“哈?搜索?”

沒有回答。通夜一邊走著,一邊閉上了雙眼。這種步調好似充滿了自信,一點都不亂分寸。

“呐、呐……怎麼了?”

“——發現目標!”

還不到五秒鍾,通夜以那種毫不猶豫的語氣下了斷言。

“……禦守?你在說什麼……”

“的地點,找到了!”

通夜那細長而清秀的雙眼突然睜開,回答道。

“……這也能知道?你有超能力?”

“不,並非超能力。反正,我知道了。”

慢慢的對話朝著電波係的方向發展起來。心裏不知為何像蛇抬起了鐮刀形的脖子一樣,那是對人來說非常簡單的感覺——警戒心。

“目標位置,此處兩點方位,距離四十米。”

說著這話,通夜指向窗外——那毫無疑問就是體育館的背麵,那不祥的白煙的發源地。

難道是……知路感到背後一陣惡寒。鬼尾塚那個家夥,真的把通夜的玩偶扔到燒卻爐裏麵去了?還有,什麼情報都不知道的通夜,就清楚地指著那個地方。雖然本人用“搜索”來形容,但是還是完全搞不懂。

突然,通夜閃過一絲疑惑。

“……咦?發生什麼了?那孩子……被關在又黑又窄又熱的地方了。為什麼會跑到那個地方去……”

又黑又窄又熱的地方?那顯然,就是燒卻爐內部的意思了吧。

想起來,知路離通夜還不到三步的距離。到底通夜在說什麼?慢慢的開始搞不清楚這個名為禦守通夜的女孩了。甚至有點想拉開和她的距離。

現在的通夜,顯然已經化作了知路無法觸及的異質存在。

“不能這樣!雖然比想象中的要堅固。沒辦法了呢……嘿咿!”

就好象幼女一樣的口吻……知路一瞬間冒出這樣的想法。

“……噢哇!”

窗外,體育館的背後突然放出一道閃光。一瞬間就好像要灼燒視網膜一般,知路反射性的用手擋在前麵。

“搞、搞什麼啊……”

就是刹那間的事情,但走廊上的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到剛才的奇怪現象。

“呐,剛才發生了什麼?”

“操作已完成!”

“哈?喂、喂……”

本來是帶路人的自己,卻被通夜領著,真是奇妙的感覺。

不過,事情並未就此結束。在樓梯口的地方,通夜突然停下來擋在前麵,朝著知路回頭。

“怎麼了?”

“……來了。”

“誒?什麼……唔哇!”

耷拉在肩上的耳機裏,突然又發出了難以名狀的噪音。

不知為何,通夜又標準的敬禮起來。

“你、你說什麼……”

那一刻,通夜的表情停止了。不,並不隻是表情,就連敬禮的姿勢,全身的活動都停止了。這不可思議的狀態確實眼熟。剛才在第五節課的時候才見識過。

半刻都不到,睜得鬥大的雙眼,保持半開狀態的嘴唇。並非“此時”亦非“此處”,就仿佛朝著遙遠國度一般彷徨的,空洞的表情。

搞清楚事態的時候,通夜的身體已經朝後方傾去。

上課的時候還有椅子撐著。

但是,在樓梯口站著的話,現在的通夜沒有任何支撐——

“——禦守!”

對著通夜不假思索地伸出了手。

伸出的手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了通夜細小的手腕。

“抓住了——”

這安心隻是轉眼間的事。

“——誒?”

通夜的身體隨著重力,朝著地麵畫出一道拋物線。必然地,抓住她手腕的知路也受到牽連。不過一根筋的知路肯定是不會放開通夜的手腕的。

“唔啊啊啊!”

那一瞬間,知路的內心裏,她的“墜落”和通夜的“跌落”重合在一起。

——我難道……還是不能救她嗎?

絕望的黑暗充滿內心的瞬間,知路咆哮起來。

“唔噢噢噢噢噢!”

在半空中抱住通夜的頭,就保持這個姿勢側轉過來。知路的背後狠狠的撞在樓梯上,都要喘不過氣來。這落下的樣子並未有所緩解。嘎咕嘎咕嘎咕,一級一級,都仔仔細細地滾了一遍。貫穿全身的衝擊。嘎吱。不知從哪裏發出來的噪音,就算是如此也不放開通夜的身體。

總算到了台階下,身體停了下來。

“喂,小知!沒事吧!你在做什麼!”

望奈美、瑞葉、環三人朝著樓下湧去,把知路和通夜圍了起來。瑞葉和環拿著掃帚,望奈美拿著畚箕。看起來正在打掃樓梯似的。

“啊,啊啊……沒關係,大概……”

知路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全身都在一跳一跳地疼,但也不是不能動。說回來……這突然感到一種懷舊感。小學的時候,這種程度的疼痛就是日常便飯而已。

“呐,望奈美。衛生的話就我們做吧。你趕緊去給他們兩人拿東西。”

對環的提案,望奈美不斷的點頭。

這時,瑞葉注意到了——通夜的表情。

“喂!眼、眼睛睜著呢!眼睛還睜著呢!”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頓時望奈美和瑞葉就哭喊起來。

“不、不是吧……真的死……了?”

雖然不是大喊,但是環也說不出第二句話,臉色變得蒼白。

這場麵,眼睛睜開倒下的少女。

怎麼看都是一具屍體模樣。

但是隻有一個人,知路,還保持冷靜。把身體一動不動的通夜巧妙地背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不管怎樣,先帶到保健室去吧。找‘GodHand’看一下的話,也許沒問題。”

那脫離現實的片假名,在這時還是有點積極作用的。少女三人的臉上恢複了一縷希望。

目送背著通夜的知路,提著書包的望奈美對瑞葉神色不安地低語道。

“呐,那個轉學生……真的沒事了吧?”

“現在隻能祈禱如此。還有……春幡君剛才好好地保護了那個轉學生了呢。”

對環的話,瑞葉表示不解。

“誒?怎麼回事?”

“你也看見了吧?他難道不是把自己墊在禦守下麵?一般來說,不會突然就那樣活蹦亂跳吧。”

“是的呢!說回來,春幡看起來挺抗摔的嘛。剛才也就像沒事一樣走著。難道以前的春幡還沒消失?”

“但是……就算是讓春幡覺醒的,也不是望奈美呢,而是那個轉學生呢。真是前途多難啊。”

“……環啊,你不要有的時候像沒事人一樣說出這麼殘酷的話好吧。”

對著嘟嘟囔囔的瑞葉,環露出一絲苦笑。

“我經常被人這麼說。”

保健室又一次人去樓空。

“真實的……‘神之手’什麼的先不問,這要命的時候居然不在啊。”

惡狠狠的腹誹著,知路把通夜放在了床上。

這時,望奈美好像發現了什麼,從喉嚨深處發出了恐懼的悲鳴。

“呀!!!!!!小、小知!禦守的腳……右腳!”

“誒?右腳怎麼了?”

知路看著望奈美不同尋常的樣子,正要放下通夜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誒,朝著奇怪的方向折過去了呢!剛才完全沒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