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章 the 2nd memento 冰凍少女與逃不過的災厄(3 / 3)

“不、不是吧?”

“真、真的!”

說起來,剛才就覺得有點奇怪。就在剛才,通夜的右腳輕飄飄地,不同尋常地搖晃一般。不過當時僅僅是認為靴子的重量導致了搖晃而已。

“肯定骨折了!我、我去找蒔野老師來!”

說著,望奈美從保健室跑了出去。

“哈……這除了‘神之手’也別無他法了。”

“‘神之手’是指什麼?”

“唔哇!”

和上次一樣,通夜在知路的耳邊輕語。

眼看著就要掉到地上一般。

通夜從凍結開始,差不多過了五分鍾。不管如何,先把知路放在床的邊緣為好。

“真是的……今天真是最壞的一天啊!”

知路露出疲勞困頓的樣子,精疲力竭地歎著氣。

“這個‘最壞’……是因為我嗎?”通夜垂著頭問道。

“啊,不是的……也不是這個原因——”

並非不是如此,但是知路還沒有遲鈍到就此斷言。看起來,現在的通夜又顯出一副神秘的樣子。

“還有,你的腳……沒事吧?好像朝著很不妙的方向折斷了一樣……”

如果自己更靈活一點的話……如是想,知路不禁覺得慚愧起來。那個時候知路雖然拚命保護著通夜的頭,但沒想到會把腳弄出這樣大的傷來。

“啊,的確如此。”

“不……‘的確如此’……就好象別人的事情一樣,你不疼嗎?”

“感覺不到疼痛。確實漂亮地折斷了。”

“漂亮的……”

明明腳已經完全折斷了,為什麼還能那樣冷靜呢?就算是從旁人看來,這傷也夠疼的了。

“沒關係,這裏沒有問題。”

在床邊,通夜進一步調整了坐姿,把右腳的長靴脫掉,將折斷的右膝就這樣抱著。兩手左右地夾著右腳。

“喂、喂……你想做什麼……”

沒有回答。但是通夜的額頭開始滲出點點汗水。

咕嚕咕嚕咕嚕……通夜的全身開始一點點地震動起來。

但是從那喉嚨裏卻發出來,和無機質的表情不相符的,更像是人類般的苦痛呻吟。

“咕……嗯嗚嗚嗚嗚!唔哇啊啊啊啊啊!”

這高喊的結果——喀嚓喀嚓、通夜的骨頭響了起來。

一瞬間,知路就好像聽到了世界末日的聲音。明白這異常的聲音的來源後,便開始後悔沒有塞上耳朵。

“哈、哈、哈……”

通夜就好像剛生小孩的女性一樣,肩膀上下喘著大氣。

“禦、禦守?你剛才不會……是把自己的骨頭……”

通夜坦率地點了點頭。

“是的,折回去了。剩下的就是把木板和繃帶卷上去,自然可以痊愈。”

“——這真驚世駭俗呢。不過,也省了多餘的功夫。”

不知什麼時候,門口站著蒔野佐奈。蒔野旁邊並沒有去叫她的望奈美,也許是在哪裏走岔了吧。

蒔野的手裏,抱著那剛才的奇獸——。令人驚訝的是,這玩偶,不僅僅還留著骨架,還完好的保持著原型。

蒔野毫不客氣地走到通夜身邊,把玩偶交給了通夜。

“……太好了。你沒事呢,”

好像是要責備毫無掩飾地露出微笑的通夜一般,蒔野嚴肅地說。

“燒卻爐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了呢。下一次注意一點。要是運氣不好的話,也許會把誰卷進去的。”

“是……真對不起。”

不得了的事情,是指什麼?

和那閃光有點關係吧?還有,為什麼在這通夜要道歉呢?果然那是通夜的傑作嘛?

腦袋裏不停運轉著思考中的知路,聽到了蒔野的話。

“呐,知路。現在要給通夜上木板和繃帶,能稍微等一下嗎?”

“啊,那……我去廁所了。”

沒等蒔野回答,知路就逃離了保健室。當然廁所什麼的肯定是假的,而是對那燒卻爐極其地感興趣。

如果不是輪值衛生,也不是叫小地痞出來幹架,那麼要踏上體育館背後的那塊地盤的機會,可謂少之又少。知路從體育館旁邊,踩著砂石鋪設的路走去。

“臨時施工中,禁止進入。”

一眼就能看出是臨時設立的牌子,旁邊還拉著安全繩。知路確認周圍沒人,敏捷地翻了過去。當跨過界限的瞬間,突然感到奇怪的熟悉感,胸中的確有種躍動。如果是在鐵塔以前的話,這種程度的惡意,那基本是日常便飯的事情。

沿著體育館的外牆拐過去的轉角,燒卻爐就坐鎮與此。在那前方,有一位先來之客——一個女生,靜靜地站在那裏。戴著一個仿佛包住了頭部的深沿帽,穿著嶄新的製服,也許是新一年級生吧。

“這個融化的狀態……果然,是的威力——”

少女沒有注意到從背後接近的知路的存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在聽到這熟悉的詞語後,知路疑惑的朝著少女的後方——燒卻爐看去。

“唔哇!這個,竟然融化了。”

“誰、誰在那裏!”

少女轉過頭來,擺出警惕的架勢。表情被掩蓋在帽子一下,也無法窺視出少女的麵目。知路對少女異常的警戒心有點不知所措。

“啊,呀……聽說燒卻爐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了,於是就來看看。你也是的?”

“……嗯。從天上看到那個光,然後……就來看看……”

“那麼,我也是一樣的了。不要那麼緊張,說起來……這真的太厲害了。”

又一次觀察著燒卻爐。

就如上所言,燒卻爐的頂部和側壁因為熔化而崩塌。那材料雖然不知道是普通鋼還是不鏽鋼……但是已經變成了糖糠一樣的東西。到底需要多少熱量才能將這個龐然大物熔化呢?理科教科書上的話,也許有各種金屬的熔點吧,但是到如今也沒有會蠢到去查書了。

——燒卻爐發生不得了的事情了,下次注意點。

——知道了……對不起。

突然,想起了蒔野和通夜的對話。

下一次?注意?

“莫非……這是禦守搞出來的事情?”

知路忘記了還有一個陌生的少女站在旁邊,就念出聲來。

“喂!你剛才說了‘禦守’?”

猛然少女抓住了知路的袖口。

“喂、喂,鬆手啦。幹嘛那麼興奮——”

話音未落,知路就閉上了嘴。從轉角的那頭好像有一些騷動的聲音,像是踢開沙粒一樣的腳步聲逐漸接近了。

“喂、這是非法侵入的!”

“要這麼想就給我快點!”

“不管怎麼樣,要確認那個小鬼是真貨還是假貨!”

聽到這明顯帶有男性輪廓的聲音,少女意外的發出了反應。

“不好!他們來了!趕快藏起來!”

“噢、喂!到底怎麼了?”

不需回答,少女拉著知路藏到了燒卻爐的背麵。看起來纖細的身材,卻有著不相稱的好腕力。事實上,與其說是拉著,不如說是突然被扔到那裏更合適。

“喂……你到底想做什麼?!”

“拜托了。他們都是些壞人,被發現就完蛋了。”

小聲說著的少女緊緊地抓住知路。這預料之外的親密狀態,讓知路陷入了驚慌失措中。通過製服傳來的輕柔觸感,和小時候與姐姐打架的時候有根本的不同。但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讓知路內心開始更加激烈的躁動起來。

數秒後——燒卻爐前方出現了幾個男人,慌慌張張地說道。

“看這個燒卻爐。能燒成這樣的,肯定除了那家夥沒別人了。”

“那個紅毛搞的鬼?”

“不,等一下。我們是感測到了高能量反應,於是才跑到這個學校來的時候,正好碰見那家夥在學校門口鬼鬼祟祟的。於是……”

“喂,莫非是……”

“啊啊,那個模擬出人形的東西,可能不止一台。那個紅毛可能也是探測到有高能反應,於是才被這個學校吸引而來的吧。”

“喂、你們稍微冷靜一點。就算是那家夥,到底是不是真貨也不知道啊。現在染成紅毛的中學生也不在少數。”

“說的也是……”

“回去了。跟丟了紅毛,不過托這個燒卻爐的福,那些家夥在多香宮町潛伏的可能性很高。就這點也算是收獲了。”

看起來像是頭領的男人總結完畢後,這些男的就迅速撤離了。

危險的氣息消失以後,知路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唔哈~”地長籲一口氣。那些男人站在那裏的時候,幾乎是無意識的憋住了呼吸。

不過,少女還是粘著知路,不停地顫抖著。那帽子邊上散落下來的紅發,知路也是如今才察覺到。

“呐……剛才那些人是什麼?還有,你到底……”

“對、對不起!不能不回去了!哥哥還等著我的!”

突然少女從知路身邊飛離而去,恭敬地敬禮,然後朝著男人們的反方向逃走了。

“……到底,發生什麼了?”

知路隻能呆呆的望著那留下少女足跡的小路。

知路回到保健室以後,那裏又飄出了咖啡的香味。

看起來,通夜的急救處理已經結束了。蒔野和通夜看起來很悠閑地品嚐著咖啡。在看到了燒卻爐的慘狀以後,再看這平和的風景,就好像是假象一般。

不知是沒有杯子,還是因為蒔野個人的興趣,兩人手裏拿的竟然是燒杯。要是去理科室的話,隨便多少都能找到的實驗器具。手不覺得燙嗎?知路雖然擔心,但是兩人根本不毫不在意的樣子。

看著坐在床沿的通夜的右腳,已經被繃帶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了。繃帶的邊緣還可以看到夾板的一部分,知路忍不住暗笑起來。

很顯然,那就是石膏板。什麼“神之手”,那不過是學生們捏造的幻想吧。就那樣的處理方式,就是知路也做得到。

蒔野把空燒杯放在桌上,麵朝通夜。

“差不多該回去了呢。通夜這一天也沒怎麼習慣,肯定累了吧。”

對知路而言,自己不知道要操勞幾十倍,內心吐槽到。

“還有還有,有件事情要拜托知路呢。通夜肯定是絕對安靜的,回去的時候能背她回去嗎?”

絕對安靜的部分,蒔野還特別強調了一下。

“那個,老師難道不是‘神之手’嗎?現在不能馬上就治好嗎?”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也不用問了。蒔野留下來的幾個傳說當中,應該是有骨折的治療在內的。

“看時間和場合呢,有時也會變成廢柴醫生的喲。”

“不……這完全搞不懂。”

“好啦,不要扭扭捏捏啦,就把通夜背回去好啦。嗯,辛苦你了!”

“哈……明白了。”

老老實實的死了心。如果是這樣的話,先把通夜送回家,再回家裏滾床單好了——但就在決定如此的瞬間,晚飯的準備、烹調、洗碗……等等,還有很多殘酷的勞動等待著知路去做呢。

帶著陰鬱的心情收拾完東西,知路認命地歎了口氣。

“啊,對了——”

“什麼?有事的話拜托簡單一點。”

“燒卻爐啦!到底,那邊發生了什麼才變成那個樣子的!”

蒔野的眉毛立刻跳了一下。

“喂!燒卻爐周圍可是禁止進入的呢。”

“啊,哈哈哈……對不起,但是無論如何還是很在意——”

“忘了它。”

“不可能!”

那怎麼可能忘記。和那個不可思議的女孩子一起,確確實實地看見了——那燒卻爐的外壁的一部分,完全熔毀的樣子。

想到這裏,知路又突然叫起來。

“對了,那個女孩子!”

“……女孩子?”

“剛才,在燒卻爐前麵和一個奇怪的女孩子相遇,然後好像被奇怪的男子們追著,倒是有點擔心呢……”

“呼~然後?”

“呀,所以說……燒卻爐前麵,有穿著我們學校製服的女孩子……帶著帽子,也看不見長什麼樣子,倒是有一頭紅發。”

“紅發?”

僅僅隻有一瞬,蒔野的眼裏閃過一絲嚴峻的神情。

“現在染紅發的孩子很少見嗎?”

“……說是這樣說,但是那些奇怪的男人們對女孩的紅發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覺得很危險……”

“嗯嗯,知道了。也就是說這附近有專門針對紅發女孩的變態者團體存在吧?我會去職員室跟其他老師報告的啦,好了,回去了回去了。”

——多香宮町。

人口三萬兩千。戰前被稱作“蒔菱重工的城下町”。

事實上,當時大半的居民都是和蒔菱重工有關人士。現在的話,雖然以車站前的大街為中心不斷的活躍化,不再被稱作城下町,但是這裏蒔菱的社員很多。三枝望奈美的父親就是其中一員。

本來,蒔菱重工多香宮事業所,是在軍事業界響當當的生產名牌。

這裏生產的,是被稱作的兵器。

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士兵的替代物。

簡而言之,就是等身大的人型兵器。

各國的生產商們都把作為戰鬥機器人來向世間介紹,但是它的形態並不固定。有關的情報,也是從來沒有怎麼向民間公開。結果就是隨意拿做題材的小說故事不勝枚舉。

現在,各發達國的士兵裏已經有三四成被所替代。向各國的紛爭地帶派遣的聯合國和平維持部隊裏,八成都是。經濟雜誌甚至號稱,現在才是軍事產業的主力。

不過,對於蒔菱重工來說卻有一個不妙的地方。由於日本禁止輸出兵器,顧客隻有唯一的一個,——自衛隊內部創立,完全由所組成的部隊。

因此,無法輸出他國的國產陷入了史上最嚴峻的成本危機,其嚴峻程度連八九式的自動手槍都無法相比。

從某種意義上說,結果一定是必然發生的。長期的經濟衰退、防衛預算的削減、失業率的增加,以及便宜的美國製品在國際上的普及……各種各樣的因素綜合起來的結果——國產的生產線被暫時停止了。

在此以後,“暫時”變成了一年、兩年……不停的延長,總算到了第八個年頭的時候,包括多香宮事業所在內的全國12所生產線被全麵封鎖。

這些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說從現在推算的十八年間,國內沒有生產過一台。

國產機的生產線被關閉的同時,防衛廳正式決定進口美國製的產品。這其中有美國軍需企業對防衛廳的賄賂說、CIA的經濟工作說等等。雖然當時浮現出各種假說懷疑,但是沒有任何一個被證實。

事實上,在各國生產商所參與的競爭中,國產VI型毫無懸念的敗退了。高價和低劣的性能,從道理上也無法采購這樣的國產機吧。

於是,多香宮事業所的關聯部署進入了縮編的命運。三年前完全撤退,現在和那巨大的占地麵積相反,多香宮事業所僅僅是作為醫療用的活體素材的生產工廠而已,隻是做一些零碎的工作。

“啊……冒煙了。那煙嫋嫋地升起來了。”

沿著河岸鋪設的街道,通夜在知路的背後說到。和那冷靜的口吻相反的是,背後緊貼著的通夜的胸中,咚咚地有規律的跳動著。穿過製服,這躍動的聲音,就完全和大街小巷彌漫的噪音不同,好似有一些特別的感覺。不過,從通夜口中說出來的語言,完全就是毫無感情的感覺。

“那種景象,也不是太少見的吧?”

盡管這樣說,知路在小的時候也曾被父親牽著手,多次到河岸邊上。眺望著整齊排列的煙囪裏升起的白煙。在變得異常寂寥的多香宮事業所裏,僅僅隻有這緩緩升起的風景,完全沒有改變。

將小鎮橫切的一級河川,從多香宮川的河床上眺望的景色乃是多香宮町的風物詩,一直保持著相當的人氣。那不知多少跟的煙囪裏同時緩緩升起的樣子,好像飄香天空的龍一樣,如此壯觀。當然,這種對健康不良的景象也讓住民頗有微詞。

“……”

並非藍天白雲,而是在夕陽西沉的時候看到升起的白煙,突然感到奇妙而虛幻。好似被迫去麵對已經失去的過去,不知何時知路停住腳步佇立起來。

“……那個……怎麼了?”

不知問了幾次,知路總算從忘我中回神。

“啊,呀……沒什麼。”

再一次,知路沿著河床邁開步伐。走過下一座橋的話,知路的家就近在眼前了。

但是,通夜的家到底在什麼地方呢?這便是問題了。如果按照三城所說的“離得近”的概念,那可是極端偏離一般常識的情況……那樣的話對知路來說便是地獄的體驗了。

不但還隻是中學生,而且還是現役的歸宅部,運動不足是逃不掉的,而且已經背著通夜走了二十多分鍾。看起來纖細的通夜,背起來竟然相當沉。而且還要保持通夜的右膝不能彎曲,於是隻有將右腳突兀的放在前方。從旁邊看來,那可真是滑稽的景象。

過了橋,便是住宅街。幸運的是,周圍沒有路人。萬一背著女孩子的事情被鄰居的太太們發現了的話,第二天那可是全鎮都要流傳著流言蜚語了。

趁現在趕緊送通夜回家,知路幹勁十足起來。

“……禦守的家就在這附近吧,知道在哪裏嗎?”

在岔路口前,知路問道。選項有“右”“直走”“左”三條路。到春幡家最近的路是直走。

“啊,沒問題。要是不明白的話可以使用GPS。”

“GPS?”

現在帶有GPS的手機並不少見,但是知路的手機是便宜的舊型號,連這種大眾化的功能都沒有。

“請從這裏直走。”

“這樣,我家也是直走,正好。”

不久就到了下一個岔路口。

“右?左?”

“左。”

“……真是巧啊,我家也是左邊。”

慢慢地就接近了知路的家,不如說這一路都是走到春幡家最短的路徑。雖然這樣可以不繞路回家,但是心中總有一些奇怪的預感。父親去美國以來,一直繼承著受苦受難的人生的知路,對這種預感可是十分敏感。

“下一個十字路口轉角的一個屋子,就是我新的駐屯地。”

“駐屯地?”

這樣走就到自己家的意思吧。十字路口對麵有四家人,其中一家當然是春幡家。那可真是搬到很近的地方來了呢,知路也對這種偶然感到一陣暈頭的驚訝。

知路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畫出自家前的十字路口的景象。

十字路口附近,有春幡家、三枝家、雨宮家、野田家。三枝家不必說,就是望奈美家。如果通夜是寄宿在她家的話,今天早上望奈美肯定會報告的吧。因此通夜不會住在三枝家。

剩下的隻有雨宮家和野田家。

雨宮家最近因為夫人離家出走,隻有父親和長男兩個人居住。父親是蒔菱重工的社員,但是二十歲後半的兒子就是所謂的家裏蹲。鄰居的評價自然高不到哪裏去。老實說,如果那家寄宿著這樣年紀的女孩子,真是不妙啊……知路失禮地想到。

那麼野田家怎麼樣?這家可是新婚蜜月,結果至今還不到半年。丈夫在多香宮信用金庫工作,二十多歲就成為這樣一戶建房屋的主人,父母肯定出資不少吧。用父親總誌郎的話來說,“現在父母對小孩太溺愛了。新婚的話,應該從一間六疊(10平米)的租房開始!”,但是柚記卻以“那隻不過是‘狠爹不成x’的嫉妒罷了。”來抗議。

不管這些,這一對除了對方眼裏就沒有別人的新婚夫婦,想起來也不可能是通夜的寄宿對象吧。

“……咦?”

奇怪了,本來隻是簡單的問題,為什麼推理不出通夜的寄宿家庭呢?通夜搞錯了吧?並非這個十字路口,而是別的十字路口吧。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輛車的存在將這個無解循環顛覆了。

春幡家的門前停留著一輛銀色的RX-7。

就是今晨在校門前停車,把通夜送來的那輛車。

就像是給知路最後一擊一樣,通夜對著春幡家,高興的說道。

“沒錯,就是這間小小的家。”

“小屋子真對不起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