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視線重新移到宮子羽身上,臉色依舊蒼白,語氣卻平緩了許多,“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說罷,連忙握拳咳嗽幾聲。

宮子羽將被子給他蓋好,“這麼見外,你畢竟是我哥哥,關心你是應該的。”

宮尚角回應的功夫還在偷偷看著宮遠徵。

之後好幾天,宮遠徵再也沒有出現過。

宮尚角傷勢恢複得不錯,聽到下人們偶爾議論宮遠徵當時有多緊張他,他的心頭又湧上一股電流,酥酥麻麻。

隻是,隻要他一脫離危險,宮遠徵便不再見他。

宮尚角獨自坐在後院的石階上發愁。

冬天已經徹底到來,周圍一片白雪皚皚。

眼前又出現了宮遠徵小時候纏著自己打雪仗的畫麵。

那個時候宮遠徵還是小小的一個,麵對自己時總是一副無辜純良的模樣,與其他孩子並無兩樣。

他望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弧度。

他知道宮遠徵已經想起來一切了,眼下的一切,都是他的選擇。

隻要他還在乎自己,其他的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一晃眼的功夫,他的頭發落滿了雪,猶如頃刻之間白了頭。

而徵宮門口,宮遠徵一身呼披風,立於台階之上,望著眼前的雪白,任由雪花落在身上。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宮尚角眉心一皺,感受到了什麼似的,忙起身跑出角宮。

一路深深的腳印,陷在雪裏,一路蔓延向徵宮的方向。

徵宮門口。

二人對視,眼神交彙間大量情緒轉換,雪花落在二人之間,像是一道隔絕的門。

宮尚角手握住,嘴唇哆嗦著,一步一步走向宮遠徵。

等待著他走近,宮遠徵剛要後退進入徵宮,就被宮尚角一把撈到懷裏。

二人緊緊貼著胸膛,隔著厚厚的衣物,還是能感受到彼此劇烈的心跳。

宮尚角呼出的氣是熱的,落在宮遠徵的脖頸間,癢癢的。

“放開。”宮遠徵撇過頭,聲音和雪一樣冷。

宮尚角卻變本加厲地透過指尖縫隙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死死將他禁錮在懷裏,“你也舍不得我的是不是?”

若不是,為何會在徵宮門口淋雪?

若是白頭雪可替,世間何來有心人?

可是宮遠徵不說話,隻是想掙脫他。

他聲音有些隱忍的顫抖,如同壓抑情緒的野獸,將下巴抵在宮遠徵的脖頸間,閉著眼睛,“遠徵.......別推開我了。”

“我,喜歡,你。”

宮遠徵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片刻之後猛地推開他,有些自嘲地笑:“我不喜歡你了。”

宮尚角看著他認真的絕情,眼神慌亂,竟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

半晌,才卑微地拉起他的手,握在掌心給他取暖。

“沒事,你喜歡我的身子也行。”

宮遠徵黑臉,一時覺得他無恥,可是還是不由自主地低了頭,掩飾自己異樣的情緒。

有時候互相在意的二人之間,會有一道特別的感應。

就如同,宮尚角感覺到宮遠徵逼著自己放下,實際上,是放不下。

他不是真的不要自己了。

所以恬不知恥也好,隻要能讓他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他宮尚角也認了。

宮遠徵找了個理由將宮尚角趕走。

入夜,宮尚角又恬不知恥地P床了。

宮遠徵後知後覺間醒過來,入目就是自己這輩子都不曾幻想過的奇異畫麵。

曾經高冷隻會說自己放肆的宮尚角,變成了曾經的自己.......

見他玩得不亦樂乎,宮遠徵緊緊咬著牙,不吭聲。

這一次,他是怎麼也拒絕不了了。

天明。

宮遠徵起來時一身的淤青,一種熟悉的酸痛感蔓延至骨髓。

他猛地想起來上次陪宮子羽喝酒那次,也是這種酸痛。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臉色變化極快,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睡得正熟的宮尚角,手握成拳,有些咬牙切齒。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