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害怕擦火柴,這個世上,似乎便沒有了妹妹害怕的事情。妹妹每天風雨無阻地去必須要穿過一座大山才能抵達的小學,一日也未曾落下。
她那蹣跚地走在有很多田地的山腰上的背影,至今仍浮在我的眼前。她將用紅色毛線編織的便當袋和皮質的書包交叉著掛在肩上,穿著草鞋走路。
一天,從學校回來的路上,就像平時喜歡的那樣,我又毫無緣由地欺負了妹妹。好脾氣的妹妹也因為我過火的惡作劇而哭了起來。我看到妹妹哭,便覺得她很可憐,連自己也想哭了。
因為我總愛欺負我喜歡的人,以讓她也喜歡我,所以,我加倍欺負起妹妹來。今日,我同樣扔下了哭泣著的妹妹,一個人飛快地先回了家。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知為何,我來了興致,吹起了口哨。因為平時經常聽母親講,如果在夜裏吹口哨,夜裏的惡魔便會出現,我突然變得恐慌起來,急忙返回去拉著妹妹的手將她帶回家中。
自那以後,我不怎麼欺負妹妹了。如今,我仍然有這個怪癖。對自己喜歡的人,隻是摩挲著臉蛋和親吻是遠遠不夠的。我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對方難過才會好受,必須要用看起來很是冷酷的方法來疼愛她。看到對方就要哭出來的樣子,自己的眼淚也撲簌撲簌地流下來,然後,心才會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