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的人們叫他們“島上的外國人”。
自從在港口的周日學校相識後,我與姐姐菲米和弟弟羅迪便很快成為了朋友。在周日的午後,我經常被母親帶著,和菲米、羅迪一同坐船去小島。外國人的家,是位於島上的山岡上的青色的公館,圍著水色的柵欄,被花壇掩蓋著。菲米的房中裝滿了小孩子們喜愛的美麗的布條和不可思議的故事書以及珍貴的玩具,菲米隻要從外麵回來,進入自己的房間,便一定會親吻麥當娜的畫像。然後用撫摸過麥當娜的臉的手指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禱告道:“聖母瑪利亞,請讓我變得和聖母一樣美麗吧!”這對於日本的孩子而言,簡直是連沉睡著的人偶娃娃也會感到恐怖的奇跡。
啊!我想象著那遙遠的幸福的小島和夢中的世界,甚至還有菲米那用蹩腳的日語說的閑話。孩子們和著母親拉的風琴唱的歌謠也被我認為是我未曾見過的國家的自由和歡樂的象征,它們如潮水般湧向我的胸膛。在我終於記住那首歌的一段並會唱了時,菲米的一家離開這座小島回到了外國。我將母親精心製作的京都木偶娃娃作為餞別的禮物送給菲米,菲米沉默著哭了起來。
向菲米學的歌曲,終於又還給了菲米。
Fare well ladies, Fare well ladies!
We're going to leave you now,
Over the dark blue sea,
We shall never come back again……
菲米一家越過黑藍色的大海,真的沒有再回來過。菲米如今身在何處,唱著這首悲傷的歌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