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你是我的母後嗎?你真的是我的母後嗎?”劉盈拿著代國的文書,去到太後娘娘處。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哀家老了,經不住皇上的質問。”呂雉戲謔的說,心想,這不就是一個宮女嗎?
“雲溪為何成了代國王後?”劉盈想著,雲溪或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安身之處,或許已經死了,又或許是雲遊四海,總之,不可能是會在代王王宮了。
“她沒有當王後。此雲溪非彼雲溪。”呂雉沒有打算瞞著劉盈,反正雲溪已經在代宮了。
“那她在哪裏?”劉盈問。
“在代宮啊,還能在哪裏呢?”呂雉說,“她如今名叫竇漪房,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雲溪了。”
不過,竇漪房或許想不起來劉盈。
而劉盈卻能始終記掛著雲溪。
他想不通代宮為何能夠成為雲溪的歸處,當初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雲溪想離開,自然是可以離開的。
他一直以來都是被安排。
他被安排成為皇帝,被安排和外甥女張嫣結為夫妻,和自己稍微喜歡的女子在一起也是不被允許的。
可是雲溪身上有一種他羨慕的自由,自由自在地做自己,而不是籠中鳥。
可是他生來便是不自由的,與生俱來便受著權力的裹挾,如今看來還不如當年在沛縣的日子。
雲溪給他一種為了成為自己而願意付出一切的感受。
可是他自己卻不能成為自己,隻好希望能夠滿足雲溪出宮的心願。
哦,他恍惚想起,自己的嫡長子的母親已經死了,他也沒有辦法保護那個一無所知的女子。
嫣兒至今都還在埋怨他,可是又不能怪他,畢竟嫣兒也保護不了那個女子。
他緩緩地回,又喝起了酒。
他感覺到生命的流逝,隻想悲傷能夠隨著他喝的酒一起流走。
“舅舅,不要再喝了。”張嫣看劉盈喝酒,看的害怕,她不知何時開始,自己的舅舅喝酒越來越頻繁了。
“好。”劉盈答應了。
死了是不是也不會怎麼樣?
他的母後呂雉應該會安排好一切吧?他不是還有兒子嗎?
呂家人來當皇帝也沒有關係的。
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人本身就是向死而生,不是嗎?
翌日,劉盈已經撒手人寰。
“皇上駕崩。”太醫已經過來看過了。
“哀家這個兒子,哀家......”呂雉得知了劉盈死訊,欲言又止。
唯一的兒子不在了。
自從有了孫子,立馬就立了太子,便沒有再過多關注過劉盈。
至於國家大事,有她就夠了。
她的心像是缺了一塊,空落落的。
“母後,母後,您怎麼了?”魯元公主看著太後娘娘仿佛突然老了。
呂雉沒有看魯元,聽見魯元叫自己,卻好似聽見了劉盈叫她。
“哀家這個兒子啊,就是不願意做皇帝啊。”呂雉喃喃道。
竇漪房也感到驚訝,那時她見到的劉盈,雖然不是意氣風發,但也是神采奕奕。
有那樣一位強勢的母親,如何才能意氣風發呢?
年幼的太子即位,呂雉繼續把持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