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沒人對著幹，還挺不自在的。”耿原微微向後靠，一臉遺憾的模樣。
“你就欠吧。”司聞野啐他一句，笑罵，“就不能給你好臉。”
“別啊，這也分人的啊。”耿原反以為榮，“要是老司你對我冷漠的話，那人家可就傷心了。”
司聞野直接推開他想靠過來的腦袋，“一邊去，別惡心我了。”
段時頌笑得不行。
又一陣風吹過，有腳步聲往這邊來。
接著，一道人影坐在段時頌旁邊的長凳上。
手裏還拿著一疊厚厚的油皮紙。
“哎，司聞野。”女生頭偏著，喊了聲。
“怎麼？”他回。
一個棕色的紙袋子被塞進他手裏。
淩冬彌站起來，朝他那個方向：“上周和烏衡一起拍的照片洗出來了，這是她的那份，你轉交給她。”
接著，又說：“你今晚回景民還是清回灣？”
“景民。”
“那行，那你轉交給她。”
臨走前，淩冬彌看了段時頌一眼，沒理他，走的飛快，段時頌無奈笑著，跟了上去。
耿原嘖嘖兩聲，望著他倆離去的背影，一臉哀怨：“淩冬彌能把阿頌治得服服帖帖的，讓他往東，他就不往西，也是厲害了。”
說完，又在自己和司聞野身上看了一圈。
司聞野正拿著照片看，他也湊過去，被一把推回來。
“你看什麼看？”
“這麼小氣呢，看看怎麼了？”耿原不滿。
司聞野將紙袋也裝進包裏。
下完晚自習，等在承江校門口。
好一會，才看見個慢吞吞的身影出來，怕她又發現不了這邊站著個人，他幾步走過去。
也許是感受到身邊來人了，女孩抬頭，看見是他，又默默低了下去。
正值下課，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司聞野的白色上衣在承江的一眾藍色校服襯衫中尤為突出。
烏衡沒說話，背著書包，一步一步挪著。
似乎是察覺到她心情不好，司聞野也沒出聲，隻是從書包裏掏出紙袋子遞給她。
“淩冬彌讓我轉交給你的。”
“哦。”烏衡順手捏著。
“怎麼，不開心啊？”
“沒有。”她搖頭。
“別騙了，我還不知道你，不開心也隻會自己忍著。”
身邊有學生騎車經過，他拽了她一把，然後穩住身形。
“是有題不會做？”
烏衡搖頭，聲音很細，“不是。”
兩個路燈之間有點距離，走到中間時，光線變淡，司聞野慢悠悠邁著步子，配合著旁邊人的速度。
“你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不過，隨時歡迎向我傾訴。”
烏衡把相片袋子放進書包：“謝謝。”
“我教你個辦法。”他說。
“什麼？”
“我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踩別人影子出氣，踩夠了，氣也就消了。”司聞野笑，“你要不要試試？”
此刻已經走到路燈的正下麵，這個位置的影子是最短的，兩人的影子都落在地上，相鄰著，旁邊這個影子還晃了晃身體，看起來更滑稽。
“就像這樣。”司聞野輕踩著自己的影子，指著它對烏衡說，“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踩踩吧，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