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凜讀了信件,怒極反笑。
他自回了建陵便從宋懷瑾那處得知了永安王府敗壞他聲譽一事,怒不可遏。
若隻是壞了他的名聲,倒也不打緊,可他們偏偏要把髒水往曼睩身上潑!
原以為挪走了府中庫銀,已是捏住了他們的命脈,定會叫其消停些日子,不成想卻是寬縱了他們,如今竟又打起了曼睩的主意。
好得很!
既如此,便莫怪他趕盡殺絕。
永安王府如今已一團糟。
眼瞧著第二封信已寄出,卻無回音,永安王夫婦十分焦慌,一齊至了老夫人院中。
“母親,王府有難了,還求母親想個法子罷!”
老夫人亦無法子。他們種下的禍事,她一老婆子又能如何?如今便隻有兩條路可走:“若玉辛公主春宴上再問及雲朝郡主,便如實答……”
“不可!”蘇氏瞪眼急道,“一旦告知眾人雲朝郡主已同王府和離,咱們王府在外的名聲便全毀了!即便將和離之因歸至郡主身上,可咱們扯了三年的謊,盡夠治咱們一個欺君之罪了!更何況,如今正值籌謀凝兒婚事的節骨眼上,有無郡主便決定了王府的地位!”
蘇氏緩了一口氣,斬釘截鐵:“我絕不同意如實告知和離一事!”
永安王亦讚同蘇氏所言,如今還未至山窮水盡那一步,萬不可如實道出,否則王府氣數將盡。
老夫人何嚐不知,萬般無奈之下,歎息一聲:“去叫人尋凜兒罷。”
永安王夫婦互覷一眼:“母親的意思是……”
“他是崇家的子孫,若無王府,他什麼都不是!若他還想要世子的名號,於建陵之中得一席之地,便要為王府出力,這是他該做的!”
“母親,說的極是。”
兩口子嘴上附和,心中卻無底,崇凜若是那般順從的孝子賢孫,便不會自回府起一直鬧騰了。
即便請崇凜回府商議,他可會真心助王府渡過此劫?
隻怕他還要落井下石一番才是。
可,如今府中庫銀被崇凜撤走,已無了體麵,若是和離一事再被人得知,那便連王府最後的榮光亦無了!
為今之計,便隻有將希望寄托於崇凜身上了。他們便是求,亦得求他幫了此忙!
崇凜至王府主院時,永安王夫婦早已等候多時,於廳堂內坐立難安,見了來人急匆匆起身相迎。
“凜兒,這些日子你不在建陵,去了何處?除夕夜裏本想請你回府吃個團圓飯,別院卻關著門無人。”
“我自有我的去處。”崇凜大搖大擺安坐,麵色桀驁,“你們請我來何事,有話直說。”
夫妻二人還未斟酌好措辭,便沉默片刻,卻忽聞崇凜言:“你們若無話說,便我先說吧。我正好有事問你們,聽聞外頭有些我的流言,不知兩位可有所耳聞?”
兩口子心中咯噔一下,對視一眼,壞了,忘了這茬兒了!
蘇氏訕笑道:“不過是外頭流傳的胡話,無人當真,你父親特意上表替你澄清了此事。凜兒,你也莫掛懷了。”
“是是是,已澄清了。”永安王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