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適頷首回禮:“懷琅不必客氣,我比你哥哥還要年長兩歲,你若不介意,盡可喚我一聲哥哥。”
宋懷琅直視著他,麵色自若,耳根卻微微紅了,壓低聲音道了一句沈大哥。
宋懷瑾見二人之間氛圍不錯,未再插話,轉而看向曼睩:“大小姐,這些日子可收到崇凜的信件?”
曼睩聞言心中不由得生了幾分擔憂,自收到猛泐來的信又過了半月多,卻再未有崇凜消息,可思及他祛毒亦非易事,恐要受些罪,便隻得忍住心中不耐。
“未曾。”曼睩神色淡淡,不曾流露半分心緒。
沈適的目光落在曼睩身上,帶了幾分探究之意。
宋懷瑾見狀介紹道:“瞧我,竟忘了與你介紹江大小姐。這位是櫟陽江氏大小姐,此番前來建陵是為了與宋家合作種茶一事。”
沈適與曼睩互一頷首,算作相識。
他溫潤淺笑:“我聽聞了此事,大小姐能於嚴大人手中取回征用文書,可見機智過人。碧霄閣同江氏亦有合作,我與令尊曾見過一麵,十分欽佩江氏家主行事之風。”
曼睩淺淺一笑:“過獎了,文書一事乃宋公子主力。且家父早逝,沈公子所言應是我叔父江遠昂。”
“原來如此,我失言了。”
沈適言行舉止進退有度,即便聽聞她所言亦不見神色更改分毫,不由得令曼睩留意。
她自入了生意場,時時有人將她認作叔父的長女,解除誤會後往往皆麵露驚訝,可沈適聽後卻無半分訝色,這倒奇了。
沈適仿若未留意到曼睩打量的神色,又提起了旁的話:“方才聽你們聊起了崇凜,想來的確許久未見他了,他這些時日去了何處?”
宋家同沈家有生意上的合作,宋懷瑾自然與沈適私交不錯,崇凜與沈適亦由宋懷瑾牽線相識,況宋家生意有崇凜一份,是以三人關係尚算不錯。
崇凜中毒一事唯有曼睩與宋懷瑾知曉,宋府中人皆被蒙在鼓中,宋懷瑾自然不能同沈適提起,隻好扯了謊道崇凜去了外地遊玩,恐短時不能歸。
沈適聞言並未追問,目光中卻有淺淺探究之意,暗忖崇凜究竟去何處遊玩,竟連宋老太爺過壽都未歸?
他知曉崇凜永安王府世子的身份,亦知其於宋府的地位,結合近日聽到的流言,不免入了幾分心。
眾賓客陸續離去,沈夫人臨行前握著宋懷琅的手,笑著叫她得空了便去沈家做客,或去碧霄閣玩兩趟。
宋懷琅大方應好,令沈夫人更喜她。
曼睩隨著賓客一同離去,宋夫人本想挽留她用個晚膳,又思及她一早便來了宋府,恐也累了,隻好送她上了馬車,叫她有空常來玩。
曼睩的確累了,安坐於馬車上閉目養神,思緒都飄遠了。
素月在旁輕輕按揉著她的胳膊,低聲道:“姑娘小憩片刻,待至了府門素月喚您。”
曼睩輕應一聲,意識逐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