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老板絞盡了腦汁未曾想出這些備瓷何時出過岔子,急得直冒冷汗。
此事至此,已將江氏從中摘出,府衙大人亦判斷此事與江氏無關了。
錢老板冥思苦想始終未曾得出答案,可若他解釋不出,那謀害的罪責必然會落至他頭上。
曼睩隻好開口:“大人,我有幾句話不知可否當講。”
“你且說吧。”
“大人,我們商賈之人於生意場上講究一句利益至上,所謂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便是此意。隻是,錢大人營著瓷器鋪子,以賣瓷為生,一旦他鋪子中的瓷器出了岔子,那他的鋪子定然受到牽連,且即便備瓷上的第二層釉粗糙,也需燒製才可,但他自家無窯廠。是以,錢老板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是下毒之人。”
話落,錢老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磕頭:“江大小姐所言正是,求大人明察啊。小人並無窯廠,無法燒製第二層釉麵,且小人看重店鋪誠信,怎敢砸自家場子呢?”
府衙大人聽進了幾分,複問曼睩:“那依你之見,誰才是凶手呢?”
“大人,民女一介商賈女子,不敢斷言。隻請大人細細思索,若錢老板被緝拿歸案,錢家的瓷器鋪子關張,誰是最得意之人呢?”
馮老板聞言暴跳如雷:“胡言亂語!你一個黃毛丫頭竟敢於此大放厥詞,此乃誣陷,此乃攀蔑!大人,他們一起子小人合起夥來攀蔑小人!您可得給小人做主啊!”
“是不是誣陷,去查查馮家鋪子有無剩餘青金便可真相大白。”江方寧淡聲道。
馮老板聞言忽然閉了口,麵失血色,不甚好看。
府衙大人見狀,指派了兩位官兵出了官府,眼瞧著是去搜鋪子了。
馮老板連忙喊冤,口口聲聲是錢老板謀財害命,這才害了三人中毒。
受害者的家屬們亦哭喊,一時間堂上混亂不堪,直至官兵抬著一盆幹涸的釉水扔在了堂上,眾人這才漸漸消停。
“大人,小人家中有窯廠,鋪子中有釉水實屬正常,這亦不能判定小人下毒啊。”
府衙大人並未輕易判定,反而指人去去叫了仵作與大夫。馮老板見人離去,眼睛時不時瞥到那釉水上,額上止不住的冷汗。
不多時,仵作與大夫先後到了堂上,二人聽從府衙大人的吩咐細細查驗了釉水與碎瓷的釉色幾無二致,據此可斷定這碎瓷上的釉水與馮老板鋪子中搜出的一樣。
此時物證大白於大庭廣眾之下,馮老板無論如何亦辯不出清白來,麵色灰白吐露了實情。
“大人饒命,小人就是瞧錢家得店麵生意做得紅火,這才一時鬼迷心竅,大人饒命啊!”
話落,一幹家屬哭喊著上前去廝打他,被三五個官兵上前拉開才得以控製。
府衙大人見其主動招認罪名,便不再過多詢問。
如今馮老板害死了一人,另外二人亦未清醒,罪責嚴重,判決先羈押入獄再行問責處置,且馮老板須負責受害者的醫治,直至二人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