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凜麵色陰沉,未泄露心中思緒如何。
崇凝對自己的言論頗有信心,絲毫不懼有何漏洞。
永安王夫婦心中忐忑,仔細盯著崇凜看他是否相信。崇淩年紀尚小,對他們所言不清不楚,正迷茫望著眾人。
唯獨二房的兄妹二人,默然垂著眼皮不知在想什麼。
崇凜麵色一改,扯出笑來:“既已和離,那便是我倆無夫妻緣分。”堂中三人舒了一口氣,卻聞崇凜又道,“不過,我堂堂永安王府亦非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之輩,我得去雲朝朝廷說道說道。”
“不可!”永安王忽然起身,又舒緩了麵色,“你莫犯糊塗,那可是雲朝郡主,你非要挑起兩國紛爭才甘心是不是!況是你先於新婚之夜離府,多年未歸,論說起來也是你的過錯。她要和離便和離,我永安王府的世子莫非還怕娶不到賢妻?你如今也二十五上了,既已回了建陵,便莫再出去胡混,我與你母親會好好替你挑一個正妻。”
崇凜從容不迫,複坐回席位,似笑非笑盯著永安王,後者被瞧得十分心虛,手心都出了汗,卻聽到崇凜道了一句那便多謝父親了。
一頓飯吃得驚心動魄,永安王夫婦心中十分不安。
眾人用了午膳紛紛退出廳堂,二房兄妹倆告辭回了院子。
崇凜本想追上去,卻被崇凝攔住。她撒嬌似的抱住崇凜的胳膊,音容甜美嬌俏:“大哥,咱們好久沒見啦,你這些年在外可有新鮮事?不若同妹妹一起敘敘話吧。”
崇凜卻十分嫌惡,毫不留情甩開了她的手,於她驚訝的目光中冷聲道:“你是沒斷奶的娃娃麼,見到人就搖尾巴,我與你不熟,莫碰我。”
崇凝不由得雙頰漲紅,惱羞成怒:“大哥,我可是你嫡親的妹妹,你怎能如此說我?”
崇凜冷笑一聲:“我母親早逝,未曾給我留下妹妹,你四處認親攀附,究竟是何用意?”
“你敢不認我,我要去同父親說,你身為崇家長子竟不認身份,定叫父親好好訓責你。”
崇凝出言恐嚇他。她是不甘心的。她是永安王府的嫡長女,自出生便受父親母親疼愛,便是連眼高於頂的祖母都十分看重她。她生得好看,又身份貴重,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人不疼她愛她!
這崇凜不過是已故原配所出,生母還是一介上不得台麵的商賈之女,爹不疼娘不愛,他應自卑低下才是,他應討好她,捧著她敬著她才是。他如何敢如此羞辱她?他如何敢!
崇凜仿佛瞧到了一個傻子,連應都懶得應,轉身追著二房兄妹而去了。
獨留崇凝在身後不甘跺腳,低聲罵了一句:“小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