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土匪頭子確認全家都安全後,便幹脆利落的把那帕子呈了上來。

很多事,有了一絲線索,就會拔出蘿卜帶出泥,再也瞞不住。

……

第二日早朝。

一個個白胡子老頭兒扶著胡須文鄒鄒的說了一籮筐的廢話後,皇帝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

李德子剛要宣布退朝。

顧安珩便站了出來,“兒臣有事啟奏!”

說罷,從懷裏掏出一方帕子,遞到阮丞相眼前,“阮大人,你可識得此物?”

那帕子散發著梅花香,角落裏還繡著一朵精致的寒梅。

仿佛昭示著這帕子的主人是個品行高潔之人。

阮丞相被問的莫名其妙,強忍著怒意,“太子殿下,拿著內人的帕子作甚?”

說罷,伸手就要搶回來。

笑話,自家女眷的貼身之物,怎可讓外男拿去?還在這朝堂之上肆無忌憚的招搖,讓他顏麵何存?

他堂堂一國丞相,腦袋頂可不是用來跑馬的馬場!

這可是證物,顧安珩自是不可讓他拿了去。

“胡鬧!朝堂之上,拿官員女眷之物做什麼?!”皇帝看似嗬斥,其實是給顧安珩一個說話的機會。

“回稟父皇,前些日子,內人前往護國大將軍府的路上遇刺!”

“那歹人招供,便是這帕子的主人以全家性命威脅,讓他刺殺內人,並偽造意外!”

阮丞相驚出一身冷汗。

阮知雪整日裏回娘家求他與夫人讓薑綿綿消失!

該不會夫人真的……

他想都不敢想,若是真的,那阮府……

但沒有絕對的證據,他自是不認的,隻能強裝鎮定,冷笑一聲,“胡說八道!僅憑一個歹人胡亂攀咬的胡話便可定罪?”

顧安珩:“帶人證!”

話音剛落,衛嘉便押著那土匪頭子,以及將迷·魂·藥賣給薑婉沁的郎中以及一係列的人證一起押了上來。

還把薑婉沁、阮知雪也帶了上來。

“老爺,救我。”薑婉沁剛被帶上來,就掙脫控製,跑到阮丞相身邊哭訴。

“太子殿下想憑借著太子的身份逼迫妾身認下謀害太子妃的罪過,妾身是萬萬不能認的!”

顧安珩指著薑婉沁,問道:“此人你可識得?”

土匪頭子仔仔細細瞧了後肯定道:“識得……”

還未等土匪頭子說完,就被薑婉沁打斷,“這位郎君,怎可隨意誣陷我?”

“你也有妻兒,想必也不願意你的妻兒同我一樣被人誣陷的!”

薑婉沁果然膽大,在朝堂之上也敢威脅人證。

但她不知道的是,土匪頭子的家人早就安全了。

聽到她的威脅,反而激怒了土匪頭子,“啟稟陛下,就是她!”

“就是她,用小的全家性命脅迫小的刺殺太子妃娘娘,小的記得她的聲音、身型。”

“哪怕那日她帶了帷帽,小的也能認得出來!”

緊接著,賣迷·魂·藥的郎中還有其他人證紛紛交代了。

薑婉沁被錘死,爭辯不得。

涉及阮知雪的事情也都被牽扯出來。

無論是陷害薑婉如,還是將薑綿綿推到冰湖,抑或是如今的刺殺,都被抖落出來。

甚至是當初阮丞相與北疆合謀害顧安珩,害的他昏迷不醒五年之久的事情也一概被抖落出來。

阮丞相麵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阮家,危矣!

他看著薑婉沁的眼神好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若不是她這無知婦人,偏偏要去惹薑綿綿,他何苦落得如此境地!

皇帝氣急,直接將手裏的杯子順手砸在阮丞相的頭上,怒喝一聲:“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