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子被放了下來,癱軟在地,顫顫巍巍道:“前段時間,有個人找到小的,說隻要小的替他做件事兒,就能為虎子治好娘胎裏留下的先天不足症。”
“他說,隻是嚇唬嚇唬那位貴人罷了……”
“我便應下了……”
顧安珩眼眸徹底沉下了臉,淡漠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嚇唬嚇唬?”
“你說,這是嚇唬嚇唬?”
顧安珩一把拽住土匪頭子後腦的頭發,迫使他看著自己,“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她這會兒怕是早已下黃泉了!”
土匪頭子通體發寒,他感覺到自己在太子眼裏好像已經是一個死人!
“還不說實話?!”
“若是再不說實話,孤就讓你的好兒子體會一遍你剛剛體會過的好東西!”
“也不知道,先天不足能不能撐得過去。”
土匪頭子本還想賭一把,賭太子殿下不是會對三歲稚兒下手的人。
但,話音剛落,衛嘉二話不說,拿著刑具走向那個不足一米的男童。
瞧著他手裏見都沒見過的刑具,那被喚作虎子的男童麵白如紙,連連往母親身後躲,卻被強行拖了出來……
衛嘉身為顧安珩的兵,隨著他出生入死,早已將聽軍令刻入骨子裏,哪怕麵對的是三歲小孩兒,亦是如此。
土匪頭子看都不敢再看剛剛的刑具,不敢再有隱瞞 ,“不!不要!!放開他,我說,我說……”
“一開始,那人確實,確實是這麼和小的說的。”
“但是他將虎子帶走了,用虎子和小的全家性命要脅小的,讓小的裝作看上了那位貴人,製造一場意外……”
土匪頭子察覺到顧安珩通身越來越冷的威壓,不敢說下去。
直覺告訴他,他說了,眼前這個修羅一樣的男人會生撕了他!
但他不說,衛嘉便又要將刑具用在虎子身上……
“那人想要外人皆以為那位貴人是被小的侮辱後不堪受辱自盡的……”
“若是不照做,就將虎子和小的全家都殺了……”
“小的也是被逼無奈啊。”
“找你的人,是誰?”
“是……”土匪頭子到嘴邊兒的話轉了一圈兒又咽了回去,“小的也不認識。”
這土匪頭子竟敢在他麵前耍花招,顧安珩看了看那虎子,語氣森然,“衛嘉,上刑。”
虎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爹爹,爹爹救我,爹爹!!”
土匪頭子閉了閉眼,狠狠心,終於開了口,“小的有辦法知道那人身份,但大人能否保證小的一家安全?”
他身係一家老小的命,自是要求個保證才敢開口。
“孤會妥善安排,保證你的家人安穩一生。”
“但,孤要你的命!”
顧安珩森然的聲音在這恐怖的刑房裏回蕩,好似索命的閻羅。
土匪頭子頹然倒地,終究逃不過……
他所求不過是全家活著罷了,便要拚盡全力。
“望殿下信守承諾。”
此刻,土匪頭子麵對掌控他全家生死的男人,也勇敢的挺直了背脊。
顧安珩冷笑一聲,“你為魚肉,孤為刀俎,還敢同孤討價還價?”
但顧安珩隻想盡快抓住那幕後之人的小辮子,保證薑綿綿安全,這等小事兒他也不願糾結,便承諾道:“孤既然說,便一定做到!”
得了承諾,土匪頭子不舍得看了看兒子,苦笑道,“小的偷了那人的帕子,應當可以查到身份……”
他心底暗暗慶幸,幸好偷了那人的帕子保命。
“那帕子隻有小的知道在哪兒,待大人將小的家人安排妥當後,小的自會雙手奉上。”
“允。”
“衛嘉,安排人將他的家人安全轉移,務必不能出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