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在街上的阮知雪怒氣衝衝的闖進阮家主院,形容狼狽,全然沒了王妃尊貴的樣子。

“娘!”

“薑綿綿那個小賤人,”

“不過是個父不詳沒人要的可憐蟲,若非娘親您心善,早在出生的時候就該被當作孽種溺死!”

“哪有機會攀附上太子?”

“現如今,仗著嫁給太子,狗仗人勢,都爬到我頭上去了!!!”

薑婉沁不愧是當了十幾年丞相府當家主母的女人,定力遠非剛剛及笄的阮知雪可比。

哪怕瞧見自家寶貝女兒狀若瘋癲的樣子,也能悠閑地嚐一口剛剛沏好的新茶,嘴角帶笑,淡定從容的吩咐:“青兒,給王妃看茶。”

阮知雪那急躁脾氣哪裏忍得了,一把推開青兒遞過來的的茶盞,不顧碎了一地的茶盞,埋怨道:“娘!您怎麼還喝的下去?”

“您得幫幫女兒啊,這可不是女兒一個人的事兒,事關阮家的未來。”

“若是讓那個小賤人當上皇後,咱們阮家可就徹底完了!”

薑婉沁優雅的放下茶杯,但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訓斥道:“瞧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口出狂言,枉費我悉心教導,就教出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接著,環視一周,將下人全部遣散。

瞧見母親沉下來的表情,被當街下了麵子氣瘋了的阮知雪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怯懦的絞著手指,“娘,我……”

薑婉沁最是清楚女兒的性子,又初入王府,她怎能不留意女兒的近況?自然知曉女兒的處境,便柔聲引導道:“雪兒,娘說過,陷入不利境地的時候,當如何破局?”

阮知雪聲若蚊蠅,“您說,不能將自己困於不利之地,應當站在局外,挖掘她的弱點進而攻擊她……”

“可……可偏偏太子殿下眼力不好,對這小賤人寵的很,女兒找不到她的弱點……”

越說到後麵,阮知雪頭垂得越低,聲音也小到幾乎聽不見。

薑婉沁附在阮知雪耳邊輕聲道:“世間之人,怎能沒有弱點?你忘了嗎?三年前……”

聽到後麵,阮知雪眼睛亮了起來,“女兒明白了!謝娘親指點~~”

“娘聽說,你在王府中常因小妾之事與王爺耍小脾氣?”

“娘……”

薑婉沁歎口氣,說道:“雪兒你記住,於女子而言,男子不過是替你擋在人前拚搏的工具罷了。”

“你要利用他不斷往上爬,到達世人景仰的高度,而非耽於情愛,甘心囚於後院。”

提到安王,阮知雪就一肚子氣,不服氣的小聲嘟囔抱怨,“可安王他……”著實沒用了些……

未等阮知雪抱怨出聲,薑婉沁便嚴厲打斷,“休得胡言,你們既已成親,便是夫妻一體,小心隔牆有耳!”

隨後用僅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道:“至於太子之位,屆時,娘會讓你爹助你,屆時,太子會為國捐軀,戰死沙場,而我的女兒依舊是世上最尊貴的女子!”

“她,那麼享受如今的榮華富貴,便成全她,為太子陪葬,做一對恩愛的地下鴛鴦吧!”

阮知雪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怒氣衝衝的回,又心滿意足鬥誌滿滿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