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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時間又過去了一月有餘,顧安珩已經可以靠拐杖自由行走了。
討伐北疆之事也提上了日程。
當然,這都是他不分日夜複健,一次又一次摔倒後咬著牙爬起來換來的。
薑綿綿打心眼裏敬佩他!
皇帝和太後將此歸功於薑綿綿,他們認為,這臭小子是想在自家妻子麵前掙麵子才拚命,也因此,對薑綿綿的寵愛更是沒了邊兒。
這獨一份兒的寵愛,讓當初京城裏怕女兒嫁給活死人太子的世家貴族腸子都悔青了。
天知道,他們錯過了何等的潑天富貴!
阮家也一躍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滿京城的世家都暗暗嘲笑阮家丟了西瓜撿芝麻,蠢笨不堪,自覺同他們保持距離,以免近墨者黑,變成蠢貨。
卻不知,阮家並沒有認命。
……
一日,春風樓裏傳來一陣“咿呀咿呀”的戲曲兒聲,街頭吆喝叫賣聲被徐徐夜風吹散,隻剩下樓裏觥籌交錯聲。
春風樓裏,一位吃的油頭滿麵的肥豬大人酒上三巡,嘴上沒個把門兒的,湊到一旁上峰身邊,故作神秘道:“王大人,近日您可聽聞一則皇家密辛?”
“哦?說來聽聽。”
見上峰果然不知,肥豬大人猛灌一口玉釀,麵露得意的繼續道:“下官聽聞,宮裏那位被寵上天的太子妃娘娘啊,三年前貪玩兒掉入冰湖,自此傷了內裏,變成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這位肥豬大人自以為用的是隻有二人可聽到的音量,實則醉酒之人哪有嗓門兒小的?
他沒注意到,此話一出,樓裏喧囂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詭秘的安靜,剛剛還一臉醉意的眾人皆豎著耳朵聽,生怕錯過重磅消息。
哪怕是春風樓外的媽媽也不例外的停下拉客兒,趴在門外仔細聽著。
被喚作王大人的男子麵色難看,出言警告:“崔侍郎,慎言!”
戶部尚書王遠山不曾想到,這等蠢鈍如豬之輩,是活膩了嗎?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妄議皇家之事,還是這等醜事!
崔侍郎不僅不怕,反而更加囂張,大大咧咧的道:“王大人莫怕,市井早已傳遍了,甚至被編成了童謠嘞。”
“世人皆道,一朝得寵有何用?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皇家不會留著一個不會下蛋的女人占著那個位子,遲早被廢,可惜了那等絕色美人。”
“既然太子殿下不近女色一事為謠言,大人您家嫡女與東宮那位豈不是更為般配?屆時,別忘了提拔下官啊!”
“家中小女也可一同入宮,照顧令媛。”
早前,太子昏迷不醒,滿朝文武便歇了將自家辛苦培養的女兒送入宮的心思。
但如今……
王遠山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麵上卻訓斥道:“放肆,皇家之事,豈是我等可以妄議的,我看你是喝上頭了,淨說些胡話!”
而那崔侍郎感受到上峰周身散發的壓力,也終於醒了三分酒,認識到自己做下的蠢事兒,縮在角落裏不再言語。
而京城裏,這樣的事兒在發生在各個角落。
就好像有一隻神秘的大手在背後推動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