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這邊的行為皇帝很快就知道了。
戚黎月猜得沒錯，皇後這邊確實有皇帝留下的眼線，而且是光明正大留下，皇後也知道是誰，但是懶得去管的那種。
得知皇後這裏發生的事情，皇帝手頓了頓，倒是不意外。
隻是他在忙完之後，還是去了皇後那邊一趟。
“皇後不讚同朕的做法嗎？”
聽著皇帝的話，皇後隻淡淡說：“皇上為何這麼說？”
“皇後應當知道，朕想納戚家丫頭入宮。”皇帝看似隨意的說，“朕知道你將戚家丫頭當成小輩，不過朕宮中選秀進來的年輕女子多得是，皇後想必不會在意這些？”
“皇上說笑了，後宮多一些姐妹為皇上開枝散葉乃是好事，臣妾怎麼會在意。”皇後語氣越發冷淡，“隻是這戚小姐性子倔強，若是強行納入宮，若是她自絕宮中，總歸不好聽。”
皇帝其實也聽到了之前戚黎月說過的話，他倒是和皇後有同樣的顧慮。
隻是此時他仔仔細細看皇後，詢問：“真的隻是因為這些？”
“皇上還希望臣妾是因為什麼？”皇後反問。
皇帝看著皇後冷淡的模樣，歎了一口氣：“梓潼，你為何非要對朕這麼冷淡？”
“皇上說笑了，臣妾性子自來如此，不是對皇上冷淡。”皇後說著不冷淡，其實還是很冷淡。
皇上能說什麼？
皇後反正油鹽不進，不管皇上說什麼她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也不提照顧戚黎月，也不提讓戚黎月進宮，就像是這件事和她無關一樣。
皇帝看她這樣子，也生了氣，走的時候是一甩袖怒氣衝衝走的。
素琳見狀，有些擔心：“娘娘……”
她家娘娘在宮中小心謹慎，可沾染上戚小姐的事情，總歸太危險了。
若是……
“無礙。”皇後揉了揉眉心，“扶我去歇一歇。”
“是。”
素琳閉了嘴，扶著皇後去歇息。
皇後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可哪怕閉眼，戚黎月的麵容也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戚黎月和餘舒蝶不太像，更像戚林州，隻是她麵容線條更柔和，加上她氣質柔弱，不熟悉的人看不出來多少相似。
可皇後和戚林州一起長大，對於這個一直照顧自己的哥哥，她格外熟悉。
所以第一次見到戚黎月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兩人的相似之處。
她當年被皇帝蒙蔽，沒想到皇帝會對義兄動手，後來又因為產子，義兄留下的唯一的血脈那邊也沒有顧得上，再後來……她留在宮外的人手都沒了消息，皇帝又對著她看得緊，皇宮內事情也太多，雙生子受到多次下毒暗害，她身心俱疲，也沒顧得上戚黎月。
好在……戚黎月長大了。
可她體弱多病。
她終究還是對不起義兄。
皇後心中情緒起伏，可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半點，她呼吸平緩，像是已經睡著了。
素琳悄悄退了出去，順帶讓外麵的人都動作輕一點，別吵到皇後。
皇後一開始隻是想躺一會兒，可誰知道後麵真的睡著了，隻是這一覺也睡得不安穩，她夢到了義兄，少年時候意氣風發的義兄，後來青年時期成熟穩重的義兄，而後是……渾身是血，看不清臉的義兄。
渾身是血的義兄盯著她，眼中帶著失望，皇後想要過去看看義兄，可義兄距離她越來越遠，似乎是不想見到她。
“娘娘，娘娘？”素琳溫柔的聲音響起，皇後睜開眼，才恍惚感覺到臉頰上的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