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楊若彤離開，戚黎月麵上帶上了幾分笑，側首對春葉說：“我們也回去。”
卻不想還沒走多遠，就又被人給攔住了。
這一次攔住她的人是李氏。
其實戚黎月覺得有些好笑，這尚書府說起來並不大，主子數量堪堪二十個，還是加上了楊毅州兄弟二人的姨娘才能勉強湊到。
但這些人心底的心思不知道分了多少個岔路口，一個個的不光有自己的小心思，甚至這些小心思用到了家裏其他人身上。
李氏邀請，戚黎月也沒有拒絕，隻是這次周圍並沒有合適的亭子，於是最後李氏跟著到了戚黎月的小院。
“我還以為你不會想見到我。”李氏眼中有幾分嘲諷。
“二夫人說笑了，我與二夫人之間並無仇怨，怎麼會不想見到二夫人？”戚黎月讓人給李氏上茶，還關心詢問，“三少爺的傷如何了？”
“……托你的福，好得差不多了。”李氏這一句話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
戚黎月像是沒聽出來她的怒意，微笑點頭：“那就好，我就說驚蟄這丫頭平日裏有分寸，不會對人下狠手，應當隻是一些皮肉傷。”
李氏很努力了，但還是沒有壓下心中怒意：“所以戚小姐是覺得你的丫鬟這件事做得很好？”
“她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保護好我這一個主子，這不就夠了嗎？”戚黎月抬眸，看到李氏臉上怒意更甚。
然後這情緒就被戚黎月打斷了：“二夫人今日前來，也不隻是和我談論三少爺的傷勢吧？”
李氏：“不是，我隻是想來提醒你一聲，賬本上的事情可不是一兩句說得清的。”
果然……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戚黎月臉上笑容真實了幾分：“多謝二夫人提醒。”
李氏站起來：“話說完了，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戚黎月反應，她就真的轉身就走。
這風風火火來，急匆匆走，像是不想多看戚黎月一眼。
——畢竟她兒子還躺在床上，渾身青紫呢。
就算是皮肉傷，也要痛上好一段時間才能消。
得虧她在這時候還有心思來提醒戚黎月，也是很努力挑撥了。
哎，在這尚書府，可真是你挑撥我，我挑撥你啊！
有意思。
——
“怎麼？還是見不到嗎？”餘舒蝶再次問自己貼身婢女文竹。
文竹搖頭：“戚小姐沐浴不喜歡有人伺候，那個名叫驚蟄的小丫頭每次都會守在門外，其他小丫頭都沒法靠近。”
餘舒蝶心中那個猜想忽然又萌發了起來：現在這個戚黎月是真的戚黎月嗎？
這個念頭一起來，她就無法克製住了。
這個戚黎月太難對付了，如果她不是真正的戚黎月，也就說明她沒有資格來爭什麼東西。
越是這麼想，餘舒蝶心中的想法都克製不住。
“既然家裏沒有機會……那出去呢？”
餘舒蝶喃喃，一個念頭也越發清晰。
“去踏青？”
戚黎月沒想到餘舒蝶過來居然是喊她去踏青，她直接問：“今日夫人怎麼有興致喊我出去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