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原主雖然年紀小，但她把親爹的話記在心裏，親爹留給她的東西她一點都沒透露，而因為東西放在別處，她隻說不知道，餘舒蝶就算想從她身上找出來都找不到。
明麵上，餘舒蝶確實從原主手裏拿走了很多東西。
但最重要的那幾樣，她一直都沒有拿到。
無論是餘舒蝶哄騙，還是冷待，原主都沒鬆口過，到了最後，餘舒蝶也懷疑她並不知道自己要的東西在哪裏。
然後本來就討厭她的餘舒蝶就把她送走了。
然後就是原主的死亡。
在幾年前，戚黎月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之後就去把東西給拿回來了，那裏麵最不起眼的大概就是幾本賬冊和單子，那些都是鎮北將軍府所擁有的店鋪地產的單子，還有一包是地契，所以戚黎月對皇城這邊有一些什麼店鋪屬於鎮北將軍府那是如數家珍。
曾經她來皇城的時候還來看過。
隻這些店鋪落到餘舒蝶手裏，雖然因為沒有地契，而且餘舒蝶似乎有其他忌憚，不敢以戚黎月的名義把鋪子倒賣，但裏麵的管事早就換過了，都換成了餘舒蝶的心腹。
隻是當時還不到她回來的時機，她將一切按捺住，暫且不吱聲。
將軍府的底蘊，還有十年的收息，戚黎月不用算都知道是一筆龐大的財產，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餘舒蝶不會這麼容易把東西給還回來。
一個個和將軍府，和餘舒蝶，和她親爹有關係的人從她腦海中閃過，戚黎月心中隱約有了一些想法。
——
回到尚書府，戚黎月依舊是從小門進入，守門的是個四五十歲的婆子，她看著戚黎月兩人出去，六個人回來，猶豫了好半晌，才大著膽子問：“戚小姐，這幾個人是？”
“是我新買的丫環。”戚黎月對婆子說，“你認認人，往後她們估計會經常出去。”
“好，好。”婆子連連應聲，仔細看了看春葉四個，仔細把人認好了，才低下頭，看上去格外乖順。
戚黎月稍微等了等，就帶著人回院子。
但她沒想到，自己這院子裏居然來了客人。
餘舒蝶嫁給楊毅州已經有近十年，十年時間，她自然也有其他孩子，比如說麵前這八歲的，楊毅州的嫡子楊興言。
八歲的小少年身材挺拔，五官看上去更像楊毅州一些，但和餘舒蝶也有兩分相似，他臉頰上還帶著嬰兒肥，頭發束起，穿著青色的衣袍，相比於楊毅州的溫和友善，他看戚黎月的眼神卻不見有多友好。
哪怕見到戚黎月從門外進來，他也不見行禮，反而昂著頭看著戚黎月，眉頭緊皺：“你就是戚黎月？就是你讓大姐姐傷心？”
戚黎月：“？”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詢問：“是誰讓他進來的？”
“小姐，奴，奴婢們攔不住。”旁邊被戚黎月留下的四個丫環之一中名叫小雀的那個低頭，趕緊回答。
“去找楊夫人吧。”戚黎月對著她點點頭。
小雀見戚黎月沒有和她計較的意思，鬆了一口氣，連忙福身：“是。”
眼看戚黎月隻和小雀說話，並不搭理他，本來就心高氣傲的楊興言不樂意了。
“戚黎月，你就是這麼待客的嗎？果然是個野丫頭！你別得意，我永遠隻會認大姐姐一個姐姐，我才不認你！”
“驚蟄，把他給我拎起來，壓趴在凳子上。”戚黎月都不跟他爭，而是直接吩咐，“春葉，去給我找一根藤條或者是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