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和托嚇得一哆嗦,張武哥看了托和托一眼,咽下口水道:“托和托身份尊貴,大將軍便乏我吧!”
年羹堯哼笑一聲:“你倒是條漢子,夠膽氣!”
托和托感激地看了眼張武哥,顫聲道:“我們是皇上欽差,你誰也不能動。”
嶽鍾琪一直在帳外聽著,聽說年羹堯要懲罰侍衛,忙挑簾進來,低聲道:“大將軍,他們剛到軍中,對軍規還不了解,情有可原!”
年羹堯食指在鼻翼上摸索,看看托和托,又看看張武哥,半晌方道:“我聽說你要幫皇上處理邊疆廢物,大丈夫敢作敢當,可有此事?”
托和托硬著頭皮道:“有又怎樣!”
年羹堯道:“你既然口出狂言,想必有些真功夫,若我不給你這個機會,恐怕你也不會死心。我便與你們打個賭,若你們二人合力在十招之內降服我,我便饒了你們,否則,你們便要給我執鞭墜鐙三天,以作懲戒。”
托和托聞言大喜,剛要出口答應,突聽張武哥道:“我二人已打鬥半天,如此不公平。“
年羹堯冷笑道:“剛說你是條漢子,原來是個膽小鬼。好,我便空手,再加讓你們一條胳膊。”
張武哥對年羹堯的譏諷不以為然,平靜地點頭道:“好,一言為定。”
聽聞大將軍和人打賭比武,兵士們竊竊有聲,有人擔心說大將軍是翰林出身,雖有謀略,可一介文人怎會武功。還有人說年羹堯是真人不露相,否則怎敢這樣打賭。如此眾說紛紜,圍觀的兵士也就更多了。
年羹堯讓人將自己右臂綁在身上,托和托以為年羹堯是左撇子,故作聰明地道:“要綁就綁左手!”
年羹堯冷笑道:“你會後悔!”
此時天色已晚,兵士們取來火把照明,熊熊火光下,年羹堯凝神正中而立。托和托與張武哥分側兩邊,提刀同時供上,年羹堯提氣躍起,一個翻身竄到托和托身後,抬手攻擊他後腦。托和托縮身避過,回身舉刀橫掃。年羹堯此時已搶到張武哥身側,托和托一刀揮空,氣得咒罵一聲,張武哥喊道:“攻他左肋。”托和托執刀依言攻向年羹堯左肋,年羹堯腳下錯步躲開,張武哥長刀夾著風聲已到他腦後。年羹堯低頭,刀身擦著他的頭頂劃過,帶去他一縷頭發。年羹堯心下詫異,這張武哥出招絲毫不留餘地,倒似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難道他與自己有什麼過結?年羹堯心裏想著,可腳下絲毫不緩,右手由拳變掌直取張武哥小腹,張武哥躲閃不及,悶哼一聲向後退了數步躺倒。年羹堯趁勢展開擒拿手,刁住托和托拿刀的手腕一用力,長刀當啷一聲落在地上。托和托失了兵刃,心智大亂,年羹堯趁勢撿起長刀用刀背直劈托和托後頸,托和托隻覺後頸一涼,立時嚇得癱倒在地。
眾兵士見年羹堯不僅空手,還是單手以一對二,並且眨眼功夫就收拾了兩個囂張侍衛,一時人聲鼎沸炸開了鍋。嶽鍾琪從不知年羹堯功夫如此了得,滿臉欽佩地道:“大將軍,原來你藏著本事沒亮出來,今天可真讓我開了眼了。”
年羹堯看著地上爬不起來的兩個人,淡淡道:“在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廢物的時候,不要把別人當廢物!明天卯時我要去巡營,你們倆一個做導引,一個執鞭墜鐙,來得遲了,軍法處置!”
滿身是傷的托和托與張武哥被送回帳中,待眾人離去,托和托怒道:“沒想到年羹堯如此驕橫跋扈,若被我阿瑪知道我受此屈辱,定不會放過他!”
張武哥淡淡道:“何必讓你阿瑪費心,皇上讓我們來也不是逛景看戲的,要想讓他難受還不容易!”
托和托愣了愣道:“你的意思是……”
“秘密收集他的罪證,等日後見了皇上,一次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托和托茫然地點了點頭,跟著道:“若他沒有罪證怎麼辦?”
張武哥道:“沒有罪證可以製造罪證,皇上既然讓我二人前來,便是心裏對他有所懷疑,隻要咱們說得圓全,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托和托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兄弟說得對,就這麼辦!”說完,托和托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剛才我見你連下殺手,現在又想至年羹堯與死地,難道你跟他有過結?”
張武哥冷笑道:“他不過是憑借女人爬上來的懦夫,為了自己的功名利祿,害得親妹孤苦寂寞,心情鬱結以至常年纏綿病榻。這樣的敗類人人得而誅之,何必非要有過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