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對著墓碑念了許久,不知不覺中抱著墓碑睡著了。
白愉擔心阿瑤許久未出進去尋找,少女抱著墓碑陷入沉睡的模樣刺痛了他。
阿瑤平素萬事不放在心中,曾經被羞辱過後也能一笑而過。
她如何堅強也不過是年少失母,半生無人可依的女孩。
屏翳可以護著她,某日大荒再起紛爭又能護她幾時。隻有她自己爭取才能在亂世當中有生存之本,而不是身不由己的浮萍。
白愉喚醒阿瑤對她說道:“王姬,我們該回去了。”
阿瑤發覺天色不早了,在娘親的碑前行了一禮轉身離開。微風吹過,似乎在送別親人的離去。
雨師國國主設宴邀請神農王姬,以表達對神農的尊重。
阿瑤換上最繁瑣宮裝,不管她所謂的父王想唱什麼戲。她都不能輸了氣勢,她現在代表的也是神農的顏麵。
阿瑤計算著時間帶著人去了王宮,進入殿中她有些好奇今天是怎麼安排她的位置。
她是神農的王姬,身份地位遠在小小的雨師國國主之上。不管她是不是這個渣爹的女兒,她沒有表明身份之前整個雨師國裏她就是最尊貴的。
有侍從指引她走上最高位,上麵擺著兩個桌案,侍從帶領她走向左邊以示尊重。
她從容的坐下,接受雨師國國主帶領所有親王大臣對她的行禮。
阿瑤一點都沒覺得接受父拜子有什麼不妥,反正他們拜的是神農君主國又不是她本人。
“王姬到訪,下臣沒有親自去驛館探視是下臣失禮,臣年邁體虛有不周到之處還請王姬恕罪。”雨師國國主雨師陌走到阿瑤身旁說道。
“國主客氣,本王姬原先不想興師動眾,隻是聽說東海之內有鮫人生的極美,能夠泣淚成珠。
本王姬對此好奇之極,央求父親同意我來東海一睹這鮫人真容。”
阿瑤張口就來,絲毫不顧忌親爹就在旁邊,她拜共工為義父稱呼一聲父親也不為過。
雨師陌心頭一堵,眼前這玩意是誰的女兒當他是不知道嗎?他是沒有在意過這個女兒,但是聽她叫別人父親還是覺得心堵。
如果不是他壽元不多,他有的是辦法讓兩個小崽子痛不欲生。以為有了神農做靠山就能扳倒他了,現在他這個王位還不是坐的好好的。
“王姬有所不知,這東海鮫人在深海之中。我雨師一族中水性極佳的高手也無法潛入深海之中。
這東海鮫人隻是傳聞中出現過,曾有一婦人售賣一尺鮫紗,後經人驗證此紗水火不浸。
有人跟蹤婦人到東海之畔,發現婦人躍進大海之中,尾隨跟上發現竟是一名人身魚尾的美豔女子。
如果王姬想要尋覓鮫人的蹤跡恐怕會失望而歸,不過我雨師國中收藏一枚鮫珠,此珠含於嘴中可在水底自由呼吸,證明鮫人並非虛言。”
阿瑤倒是起了興致,她隻是臨時起意尋找一個借口而已,難不成當真有鮫人存在。
“夠能證實世間當真有鮫人,那我這一趟出行也不算白來。這幾日我會去東海之畔尋找鮫人,不會煩擾國主。”
阿瑤此話一出不亞於平地驚雷,這裏一半的人都知道阿瑤是來幹嘛的,大家都做好了表演一場迎接新任國主登位了。
現在這位說要跑東海去找鮫人,這幾乎是戳大家的肺管子。
阿瑤把玩著酒杯欣賞著殿中神色各異的人,現在主動權在她手裏,憑什麼要按照他們的想法去演這一場。
“王姬說笑了,東海之內妖獸不知幾何。為了一個荒誕的傳說,王姬以身犯險實在不可取。”雨師陌試圖不將天聊死。
“父王,她根本不是神農的王姬,你不要被她騙了。”
阿瑤聞言向勇於發言的二傻子看去,是有幾分武將的曉勇。她怎麼不記得她父王那群心眼比塗山氏狐狸少不了幾個的兒子裏,有這麼一個衝鋒陷陣的好料子。
“勇兒退下,不得對王姬無禮。神農的公文早就給父王看過了,怎麼會做的了假是誰在你耳邊胡說了什麼,還不向王姬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