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澈將我的酒杯填滿,隨後問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為什麼你妹妹和風宴為什麼會在一起麼?”
我搖了搖頭,也並不明白謝雲澈為何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可是隨後他說的話,卻讓我有些後知後覺的大吃一驚。
“風宴之所以會和蘇黎在一起,是因為一本曲譜,那個曲譜之中有一首曲子是無名的,有一日在宮宴上,蘇黎彈奏的便是這一首曲子,風宴便因此愛上了蘇黎。”
或許就在那電石火光的一刻,我忽然想起了那次宮宴上蘇黎彈的曲子,是我所譜的《青山去》。
觀察著 我的神色,謝雲澈隨即道:“直到最後兩個人成親之後,蘇黎發現了這一個秘密,因為風宴極度迷戀這一首曲子,甚至將它抄寫了千百遍,全部都掛在了書房之中。”
我忽然明白了當時我在風府的時候,風宴回來之時,蘇黎異常的神色,可是關於這一首曲子我早就記得不太清楚了。
“那你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我看著謝雲澈清澈的目光,反問道。
但是卻得到了一個無比肯定的答案。
“風府中原先有一個丫鬟,因為犯錯被杖責五十趕出府邸,無路可去後來到了風月樓,隻可惜口中掌握著這樣的一個秘密,木清也又怎會留她,更何況她竟然拿這一件事情做賭注,向木清也提條件,木清也的性子你也清楚,這個女子最後自然沒有落得什麼好下場。”
外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傳來了一陣歡呼聲,我有一些分神的呆滯住了,驀然想起我那日留給蘇黎的話,想必以她的性子,自然留了烙印,那她所說的上官卿之事,會不會也是她胡謅,隻是為了報複我呢。
就在我沉默的片刻間,木清也也上來了。
“蘇離!真是好久不見了,你今日來怎麼不告訴我呢?若不是在那人群之中看見了蘇北淮,我都不知道你今日也來了。”
木清也摟住我的肩膀,將我桌上放的酒一口悶下。
“為何是葡萄酒?謝雲澈,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給離兒上好酒。”
謝雲澈目光溫柔的看著木清也,或許從前我察覺不出來他的愛意,可是此番從北國回來之後,我卻對這種目光感受深刻。
想著我此刻也不應該打擾他們了,便準備尋個理由離開,但二哥卻忽然進來,木清也向來有自己的待客之道,便好酒好肉好喝的招待上了。
我們也很久沒有像這樣一起坐著無憂無慮的聊天了,木清也洞察力是極強的,她隻需要通過我臉上的神色便已經知道了謝雲澈同我方才說了些什麼。
“離兒,其實這件事情你心裏不要有什麼負擔,本來這件事情告訴你其實也是不對的,但是我們不想瞞著你,你也就當聽一個樂子吧。”
木清也拿起酒杯,我點了點頭,同她相碰。
謝雲澈的桃花釀釀的也是極好的,他今日本舍不得將自己的桃花釀拿出來,還是在木清也的苦苦懇求之下才終於妥協,那濃濃的酒香從剛一開封時便在人的味蕾縈繞,一口入喉時卻又是如此的甘甜。
我覺得我要醉了,在北國時我滴酒不沾,如今的酒力竟也不勝從前了。
且不要說我,我對麵木清也的腦子也好像不是很清醒了,她搖搖晃晃的走到我的跟前,隨後蹲在我的身邊,滿口胡言:“怎麼樣?謝雲澈這桃花釀釀的好不好?”
我的腦子昏昏沉沉,也有一絲糊塗了,便也胡言亂語:“釀的不好,一點也不好。”
“你胡說!謝雲澈的桃花釀比你父皇釀的可好多了,記不記得你有一次給我帶過來,那桃花釀和糖水一樣,哪有謝雲澈釀的好喝。”
我搖了搖頭,依偎在她的懷裏,“不是我父皇釀的。”
木清也閉著眼睛,連字都吐不清楚,“不是你父皇…那那還有誰啊…”
我抱著她的頭道:“那個人是北國的,他會釀桃花釀,他釀的很好,每次我都差點醉了,我強迫自己不要醉不要醉,幸好我沒醉,不然就回不來了…”
感受到胃裏翻天覆地的惡心,我連忙推開木清也起身去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