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必未用膳吧,臣妾叫禦膳房備上些。”
我放下了上官卿的手,就那樣站了起來,起身離去。
直到我推開門的時候,上官卿都未曾言語,但等我左腳剛邁出去的時候,便聽到了那微乎其微的聲音,就像是春風吹在心頭一樣,癢癢的,我回過頭去看了他。
我總覺得上官卿的眼淚下一秒好像就要掉下來一樣,他如今站在那裏是如此的脆弱,我很難想象,這是北國的皇帝,我更不能想象他和父皇兩個人執棋對弈之時的模樣,父皇就像一陣迥勁有力的穿越曠野的風,而上官卿呢?我一時半會兒還未想到他會是個什麼。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玉溪已經回來了,見我站在門口,她也便直說道:“皇後娘娘,蘇太醫今日告了假,並不在宮中,太醫院派了葉太醫,稍後就過來。”
我愣住了,遲疑的點了點頭,隨後才半知半覺的告訴玉溪:“去和禦膳房那些人說,皇上現在在本宮這裏,尚還未用午膳,讓他們先備著吧。”
玉溪的神色肉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裏屋應了聲後,她便匆忙的離開了。
等我重新進去之時,上官卿還是站在那裏,像一個雕塑一般。
在我們南國,祭祀之時有一個傳統,我們會圍著南國最中央的神女雕塑起舞,然後點燃火把,共同祈求來年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我不知道為何我此刻會把上官卿同那個神女雕塑聯係在一起,但是我的嘴角卻輕輕的彎了彎。
“皇上,臣妾給你看個東西吧。”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無言的站了良久,我終是沒有找到任何的辦法緩解這樣的局麵,於是我帶他去了書房,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
因為我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路上我一直走在前麵,直到我推開書房的門時,才回過頭看上官卿,此刻的陽光正好,那光就溫溫柔柔地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想我的眸子現在一定是琥珀色的,深呼了一口氣:“臣妾前些日子發現了這個書房的一個機關,裏麵留有先皇後的一封信。”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直在目不轉睛的注意著上官卿的神色,我很想從他那張麵如死灰的臉上窺探出一些什麼來,然而,我也確實是窺探了一些什麼出來。
上官卿眸子忽然亮了,我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如此失控的表情,我想,這恐怕是他演技最好的一次。
我轉動了書房的機關,彎下腰來將那幅畫取了出來,上官卿此刻站在我的後麵,我想他的表情定是十分冰冷的,就像那日掀開我蓋頭時的冷冽。
我將那信輕車熟路的取了出來,將畫放在了桌上。
我沒有勇氣再去看上官卿的表情了,我就那樣站在一旁,頭低著。
良久,我聽到了紙張撕裂的聲音,今日宮中皆不可著華麗的首飾衣裳,我的額頭上僅僅隻是插了一根素簪子,但卻已經沉重的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