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番外一(2 / 3)

衛黎忿忿地想著,但手上卻特別輕柔地捏著對方的下巴晃了晃,溫聲哄道:“張嘴,測一□□溫。”

這回程澤特別配合,把體溫計含了進去,隻是他不自覺地鼓著嘴巴,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衛黎,那樣子居然有點可愛。

衛黎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腮幫子,挑眉笑道:“挺好,生個病能換個性子,也算是調劑生活的情趣?”

程澤微微皺眉,正在衛黎以為對方被自己語言刺激得要神智清明的時候,他卻略一偏頭,躲開了衛黎的手指。

衛黎看得興起,跟得了個大玩具的孩子一樣津津有味地撩撥程澤,兩手齊上捏著對方的臉頰玩。

程澤左躲右閃全無效果,隻好用盡力氣去抱住他,沒想到一時超常發揮,把對病人沒防備的衛黎抱了個嚴嚴實實。

衛黎到了他懷裏倒也安分下來,慢悠悠地撫摸著對方的背部,嘴裏絮絮叨叨道:“怎麼會發熱呢,昨天不還好好的麼……洗澡的時候還跟我炫耀什麼來著?讓我跟你一起騎車上班對吧?行啊,隻要你別發燒,我就跟你騎車唄——唔,一個禮拜啊。”

他說完見時間差不多了就把體溫計拔了出來。

“我去。”衛黎再三確認了讀數,然後伸出食指晃了晃,“騎車沒戲了,程老師,三十七度九。”

雖說證實了發燒,但衛黎倒沒想著要送程澤去醫院。

一來因為當初衛晨生球球難產讓他對醫院的印象不佳,二來則是三十七度也隻是稍微有些發熱而已,用點土法出出汗大概也能好了。

何況他雖然嘲笑對方今日的自打臉行為,但也不得不承認程澤身體確實是不錯的。

隻是這樣一來,他更對程澤的病因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眼下當務之急自然不是從化身三歲的程寶寶口中打探原因。

衛黎把程澤安頓在兩條棉被中,一本正經地坐在床邊跟他講道理:“不要踢被子,也不準掀被子,熱也要忍著,好好出身汗。”

棉被嚴嚴實實地一直蓋到下巴上,程澤隻露出一個頭,睜著變得更加紅腫的眼睛老實地看著衛黎,啞著聲音道:“熱。”

衛黎看得心軟,恨不得舔掉對方唇上因為發熱而幹裂的死皮,然而麵上卻勉強維持住一家之主的肅穆,十分冷酷:“忍著。”

程澤抿了抿唇,眼神裏流露出幾分不自覺的委屈來,乖乖應道:“哦。”

衛黎一時間覺得他簡直是在欺負三歲的小朋友,渣得自己都忍不下去。

不過他轉念就想到某個部位隱隱的疼痛——三歲個屁!

再說了,良藥苦口利於病,他這樣才能讓澤澤大寶貝好起來不是?

隻是饒是他再怎麼勸慰自己,還是忍不住俯下身親了親對方汗濕的額頭,嘴裏嚐到的明明苦鹹味,他卻彎起唇露出一個甘之如飴的笑容,輕聲哄道:“你睡會兒,我去給你弄點早飯。”

這話一出,一直聽話的程澤卻忽然伸手拽住了他。

衛黎一愣又順勢坐下,聲音中帶著調侃的笑意卻又耐心十足道:“舍不得我走啊?”

程澤搖搖頭,執著地看著他。

“就不能點個頭?”衛黎挑了挑眉,說歸說卻還是拿過一旁放著的毛巾給他擦了擦頭上的汗,“那程大爺有何吩咐?”

程澤聞言先點了點頭,然後說:“我去煮粥。”

“嗯?”

“今天我要去煮粥的。”程澤一臉認真,他哼哧哼哧了半天,最後居然躲開了衛黎的目光,一邊掀被子一邊要起身,十分堅持道,“我煮。”

衛黎莫名其妙,攔著他不讓他起來,語氣略急:“澤澤,你生病了你知道麼?病人就該躺著,再說煮個粥……”他見對方的麵色潮紅,像是比之前嚴重了許多。

衛黎皺眉,正在思考要不要去拿體溫計重新量的時候,卻瞥見了對方紅豔豔的耳朵根——發燒好像也不紅這裏吧?

於是他狐疑地打量再三,最後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挑著眉笑得意味深長:“清醒了?”他見對方不答,又湊近幾分,對方呼吸間的熱氣幾乎噴到自己唇鼻之間,熱騰騰,酥麻麻。

“那先來個早安吻?”

程澤聞言顧不上難為情了,十分迅速偏過頭的同時推開了衛黎。

衛黎震驚地看著他:“用完就扔?!”

程澤忍過剛才的動作帶來的眩暈,然後抬頭看他:“我在生病。”

“然後呢?”

“要傳染的。”

衛黎被噎住,半晌才幽幽歎了口氣道:“我發現我有點懷念剛剛任我擺布的程澤。”

程澤聞言沒有反應,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裝沒聽到,隻是固執己見道:“我去煮粥。”

“為啥?你一對烹飪沒興趣二不是廚藝天才,非得在生病的時候跟我強這個做什麼?”

程澤看看他又移開目光,反複了幾次之後憋出一句話:“你要喝粥才行,今天你一天都要喝粥的。”

衛黎忽然福至心靈——但是他不知道要不要為程老師身在病中還這麼……盡職盡責而感到高興。

但是害羞這東西是會傳染的。至少衛黎剛醒來時看到一旁熟睡著的程澤隻覺得滿心歡喜沒有一絲尷尬,而此時他卻有些不好意思對上程澤的目光。

於是他“謔”地站起身,幾乎落荒而逃地扔下一句:“老子自己給自己煮粥不行嗎?你給我躺好,手腳安分點,不準伸出來!”

等衛黎端著白粥和荷包蛋進臥室的時候,程澤已經睡著了。

衛黎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分外耐心地看著他。

平日裏輪廓冷硬的臉此刻因為熟睡的緣故,整個麵部線條都柔和了下來。大概是呼吸不暢,男人微張著嘴,紅撲撲的臉蛋顯出幾分罕見的稚氣。

正在衛黎覺得自己單是看著對方都能看到天荒地老的時候,男人濃密卷翹的眼睫毛顫了顫,醒了過來。

“醒了?”衛黎笑起來,一手拿著枕頭一手扶他坐起來,“喝粥吧。”

程澤順著他的力氣起身,然後目光有些飄地看著他道:“還沒刷牙。”

他說話的聲音又低又啞,還帶著幾分鼻音,語調因為無力顯得有些綿軟,聽在衛黎耳中簡直像在撒嬌。

平日裏冷靜自持的男人一生病像換了個人似的撒嬌賣萌,反差帶來的殺傷力簡直讓衛黎肝顫。

“昨天晚上不是刷了嗎?今天先不刷,喝點粥好不好?”

程澤雖然覺得對方的語氣太過溫柔可親,簡直比哄哭鬧的球球時還要耐心溫和,但是他此刻腦子裏昏昏沉沉,一時沒有發現把自己和衛子初放在了同一位置,於是皺著眉思考了一分鍾之後,他伸出手去想要接過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