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逐放弟子(2 / 3)

“別和他廢話,給我上。”費前川吩咐道。

隻見六道暗青色與林堃遠的白影迅速交織在一起,堃遠手中的白玉九節洞簫在他手中轉得如羅盤,一一擋了朝他飛來的六把長劍。

“師兄剛到就給我送這麼大一份禮。我都不敢收呢。”夜色中,堃遠壓住怒火。

費前川見六個人五十個回合都沒有傷到林堃遠分毫,氣得鼻孔張大,直冒青煙。

“蓬萊洲弟子聽令。”

“在!”

“今日必須誅殺逆賊林堃遠,違令者,殺!”費前川惡狠狠道。

“是!”

霈澤莊的人聽見外麵響聲震動,全跑到甲板上,點起了火把。見自己二莊主被六個莫名的歹人圍著,手裏連個兵器都沒有,全部拔出自己的刀劍就要砍上去。

“誰都不許動!全部靠邊。”林堃遠命令道。

“二莊主!”

“你們倒是跟我說說,這是什麼理由?”林堃遠的側臉棱角分明,閃著淩厲的寒氣。

“別與他廢話。”費前川道,“把你們的看家本事都拿出來吧,解決了我們好交待。”

“是!”其餘五個鈷藍弟子凝眉聚神,向林堃遠噴湧著騰騰的殺氣。一刹那,六道影子又交疊在了一起,很顯然這一次他們都放出了看家本事。甲板上叮當作響,打得邊上的船都走到甲板上看熱鬧。

東帛見狀,趕緊衝回臥艙裏,去把林堃遠的劍抱出來:“二莊主你的劍!”

他焦急地想要遞給主人,但完全找不到縫隙。霈澤莊船上五十餘人,加上周邊船隻,這麼多雙眼睛,沒有人看到林堃遠是如何從東帛手裏抽出了劍。他們的影子快到隻剩了幾抹光波。隻聽得“嘶拉”一聲,六個人同時被擊退,撞到了船欄杆上,六道光影總算化回了實體。

費前川捂著右邊胸口,一道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他疼得齜牙咧嘴,他舔了舔嘴角邊的血,不快地哼了一聲。月光清冷的映照下,他高聳的顴骨顯得極為可怖。而另外五個弟子,也同樣摔倒在甲板上,捂著右邊胸口處撕裂的疼痛。

船上圍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手裏都捏出了汗水。這到底是什麼人,能有萬林落鳥的利落。月光下,這個穿著白色麒麟紋襴衫的男子,被月色籠上了一層玉紗,泛著皎皎的光輝。

連同霈澤莊裏的人都看傻了,他們素來知道莊裏選拔、訓練他們嚴苛得很,每每也有怨言,但剛才,他們把所有的不滿全部吞進了肚子,隻有滿心的佩服。

東帛、北瓦立馬上前拿劍架在費前川的脖子上,另外幾人也被莊裏武士拿刀看住。

“念在同門一場,我饒過你們。”林堃遠烏黑的眸子冷冽如霜,“但是你最好說實話!”

“你真的練成了扶桑劍?”

“你現在有資格問我話?”

“嗬!”費前川冷笑一聲。他終於站了起來,畢竟跪在林堃遠麵前的姿勢讓他更不好受,但是東帛和北瓦還是將他逼到船櫞邊上,以免他再有什麼妄動。

“費師兄,你就說吧,堃遠師兄不會怪罪我們的。”一人說。

“師兄?他已經被逐出蓬萊洲,早就不是我們的人了!你還叫他師兄?”

說話人隻好閉嘴。

“你知道,剛剛那一劍,不是因為你命大。”林堃遠將劍握在手中,忽然一道劍光上聳入雲,淩厲的劍芒如虹霞般落下來,直直戳到費前川的腳指頭跟前。餘尾的一股劍氣將費前川的衣服撕了個大口子。

費前川何嚐不知道扶桑劍的厲害。剛剛那一劍,林堃遠可以劃在他的右邊胸口,當然也可以劃在他左邊的胸口,或者喉結湧動處……

“湯穀上有扶桑,十日所浴,高三百裏。”上古傳說中扶桑樹,是東方大木,雙木纏繞而生,直入雲霄。後世雖無人再見這棵樹,但蓬萊洲上確確也有一棵壯碩的扶桑。蓬萊獨門劍法扶桑劍由此而來。和素骨經相似,扶桑劍的練成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勤,同樣也是武林盛大的喜事。但是林堃遠被逐出師門了,武林人並不知道這個消息。

“你們都看到了,我們蓬萊洲的扶桑劍,練成的是他林堃遠。如果我們今日不合力殺他,往後還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嗎?”就算林堃遠威嚇他,費前川也並不打算服軟,他賭林堃遠不會跟同門過不去。他今日但凡敢殺他,屠門的罪名就要永世背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