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行車回去的時候,寒良思索許久,終於抬頭看我,說“他喜歡你”,他說“幫我,僅這一次,回來我娶你”,語氣出奇的冷靜決絕。我忽然絕望,卻也甘為所願,隻為後半句話,絕望的去演一出戲。

臨走前晚,聽見他在書房沉重的來回踱步走了一個晚上。或許他愛過我吧?心裏卻還是在不停在想傍晚戲苑新聽的琵琶詞:

想走出你控製的領域

卻走近你安排的戰局

我沒有堅強的防備

也沒有後路可以退

想逃離你布下的陷阱

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境

我沒有決定輸贏的勇氣

也沒有逃脫的幸運

我像是一顆棋

進退任由你決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將領

卻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顆棋子

來去全不由自己

舉手無回你從不曾猶豫

我卻受控在你手裏

他說要娶我的,這次,致死我再不會離開他,也不願再去傷害...他!

將養了十餘日,始覺身上恢複些了氣力。

這日午後,天氣格外的好,換好衣服,坐在鏡前梳妝。月白底色緞子,一朵銀梅花微微盛開在領間,其他的零零散散的撒了一襲到群腳。塗了淡胭脂,綰起頭發。就像多年前要跟寒良走的時候一樣,就像我從未離開過他。

穿上自在的軟底鞋子繞過幾座樓,輕輕走上閣樓怕擾了他。走至拐角處,守在門口的親衛尚未看到我,在一起聊到“你沒聽錯吧,明日就要突襲‘尚閻王’部?兵力懸殊這麼大,這決定可夠倉促的啊,是夏小姐帶回來什麼情報了吧......”“你懂什麼,剛剛不是聽見了麼,‘尚閻王’這兩天情緒極度暴躁,接連斃了十幾個頭目了,下人都人心惶惶的起了叛亂之心,此時不攻更待何時啊!”

不知怎的,我的心突然一下子就慌了,快步走過去,正撞見寒良開門送客,一眼瞧去,那女人模樣如此熟悉,竟是尚身邊的親信,方秘書。

“寒良”。我或許明白了一些事情,我忽然明白了為何我未到手的情報寒良仍舊了如指掌。我,隻是他明麵布下混淆視聽的棋子,而她,才是真正潛伏尚身邊等待致命一擊的毒蛇!

那女人頷首笑道“夏小姐今日氣色恢複不錯,可喜可賀呀?”

“寒良?”

他的臉色青白冷血“回屋去。”

“不!”

“把她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