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肺片:不會吧你,強烈抗議!
想飛:有什麼不會的?說實話,現在就想找個人嫁了,然後當家庭主婦,然後生個小孩。
夫妻肺片:嗬嗬,俺覺得你不會的。
想飛:為什麼?
夫妻肺片:性格什麼的吧,覺得你不是那種甘願做家庭主婦的人。
想飛:嗬嗬,都不知道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夫妻肺片:要是嫁,嫁給誰?是每天接你下班的小子嗎?
想飛:要是沒什麼變化,應該是吧。其實,嫁給誰都差不多。
夫妻肺片:嫁給誰都差不多?嗬嗬,那你幹脆嫁給小弟我吧。
想飛:好啊!從今天起你下班後開車接我!
夫妻肺片:那算了,誰讓我沒車呢······
那天是我跟芳芳聊得最長的一次。我一邊聊一邊看著桌子對麵被電腦遮住半邊的身影,心中生出些許留戀。不知她走之後,對麵會坐著誰。其實我都不知道要是這次沒被選上,我還會不會坐在這張椅子上。我覺得芳芳這人還是蠻不錯的,雖然有時太像個交際花。我剛來對外合作處的幾天,還不算是正式工作,隻是熟悉工作環境。這座大樓裏的人麵無表情、個個諱莫如深,看著叫人心裏涼了半截。我坐在陳舊的電腦前,看著窗外北京炎熱的夏天,覺無比孤獨。是穿著皮裙子、帶著一身香水味的芳芳叫我眼前一亮,讓我覺得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還有一點生機。
接下來的事情之所以發生變化,還跟芳芳有關。早上老李在他那邊看電視,我和她在這邊用QQ聊天,差不多聊了一早上。中午,我請她在單位食堂吃飯。吃完飯,我倆繞著圍牆散步。看著周圍的一草一木,芳芳顯得有些傷感。畢竟,她在這裏工作了兩三年,是這個地方讓她從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大學畢業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我說,你要走了,我可能也呆不長了。突然之間我就覺得她在臨走前應該照幾張相,而我也應該跟她合影。除了在幾次對外合作的會議上,我和她在一群中老年專家學者中露了張小臉,私下裏跟她一張都沒照過。可芳芳說她沒照相機。我想了想說,沒事,咱們今天不光照相,還可以錄像,我去張師傅辦公室把那個數碼攝像機拿出來。芳芳說不太好吧。我說沒事,絕對沒問題,這點小權利還是有的。於是芳芳在大樓下等候,我去張師傅辦公室拿數碼攝像機。最後給芳芳拍了十幾分鍾,準備這兩天就剪出來。
下午,我絞盡腦汁,構思那篇以“相信科學、抗擊**”為主題的文章,就忘了把數碼攝像機放回張師傅辦公室。我愁眉苦臉,又是打電話向趙處長的小秘谘詢具體要求,又是在網上查找資料,可一丁點頭緒都沒有。以前在學校電視台當攝影記者,有時候還幫著寫幾篇官樣文章,什麼抗洪救災、尊師重教、迎接校慶之類的。搞不懂現在怎麼越長越退化了。百般無奈,我玩一會“極品飛車”再構思一會兒文章,之後再玩一會兒“極品飛車”。這種做法的後果是用來構思文章的時間以等差數列遞減。眼看到了4點鍾,連個基本的寫作大綱還沒拉出來。
我喝了口杯子裏的茶水,茶水已經淡而無味。於是我想,眼看就是4點鍾,應該是老李開始瀏覽成人網站的時候了,我也該把數碼攝像機放回老李辦公室了。這麼想著,突然靈光一閃,一條妙計冒了出來。我一口氣把杯子裏淡而無味的茶水喝光,仔細權衡了一下計劃的可行性。最後決定,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厚著臉皮賭一把,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4:05,門外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消失。芳芳把電腦裏的私人文檔往移動硬盤複製,電腦的主機發出嗡嗡聲。我起身伸伸胳膊、扭扭腰,裝著舒活筋骨的樣子。之後我趁著芳芳不注意往老李的領地多走了幾步,果然看到老李筆記本電腦露出的半邊屏幕,上麵白花花一片。於是按照計劃我回到座位上,從攝影包裏取出索尼數碼攝像機,檢查了話筒、磁帶、電池等。設備工作正常。我深呼一口氣,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這台攝像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