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麗平家新請的這個保姆又笨手笨腳的,別人沒有慌,她倒又驚又慌情緒極度失控,就象生孩子的人是她似的。花小蘭讓她去收拾東西,她卻隻顧在那裏喳喳喊喊著該怎麼辦。這遇到生孩子的事,花小蘭也沒有經曆過。看著錢麗平一臉痛苦無助的樣子,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迫使自己強製性地冷靜下來。
好在吳阿姨對這方麵有經驗,“是羊水破了。”她老練地瞟了下錢麗平的下身馬上便得出結論。“那是快要生了嗎?”花小蘭別開臉拿了件衣服輕輕地披在錢麗平的身上,她那痛苦的表情真讓人不忍心看到。然後她又從她們房間裏隨手扯了幾件幹淨的衣服。“不一定,有些人快,有些人慢。”吳阿姨也不確定地說。
“好,阿姨,我去把車開過來,你幫我把她扶到我車上去,我馬上送醫院。然後你立刻打電話通知她男人麥圈和錢老板,打完後再收拾一東西趕過來。”花小蘭迅速果斷地做出分配和安排後,她們便吃力將錢麗平扶到了車上。
細碎的呻吟一直不斷過。花小蘭回頭望她,錢麗平軟軟無力地靠在座位上,發絲零亂,但是臉色基本還是安詳的。花小蘭忍不住伸出手指為她輕輕拂了一下麵前的發絲,她不知道怎樣才能為她減輕一點痛苦。
“還疼嗎?”花小蘭輕聲細語地問,生怕會加重她的感受。
“嗯。一陣,一陣的。”錢麗平的不僅神色安詳,還帶著一種滿足的幸福。
“哦。”花小蘭應了一聲,陷入了沉默。
“我很想早點見到他。沒想到早了這麼多。。。才七個月。。。”隱隱的透出不安。
“才七個月?”花小蘭訝異。為這個早產的孩子揪心。
“麥,”錢麗平又說話了,“他最近很忙嗎?”
“我不知道這個。不過吳阿姨已經打電話給他和老爺子了。你放心,他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你忍著點兒,醫院馬上就到了。”
“麥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回來了。”
“什麼?”花小蘭的心裏嘩啦啦地做響。一時冒出很多的猜測。
“我們分居有半年了。不是因為懷孕。”
“錢小姐,醫院到了。”不知道為什麼,花小蘭不想聽到她說這些。這些事都根她不相幹,不是嗎。於是她馬上打斷了她的話。
就在她們剛把錢麗平弄上醫院推車的時候,麥圈一臉著急地趕了過來。花小蘭很陌生地和他對望了一眼。這個男人還是象原來一樣,神采奕奕,金光閃閃的。他的感情,就象一片深沉的海,表麵看起來總是那樣平靜,誰都看不到深處去。他總是有那種修複自己的本事。他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這讓花小蘭厭惡和鄙視,痛恨而唾棄。
“情況怎麼樣了?”看他急急地問。花小蘭忍不住不想說話。直到有憤怒的火花星子從他的眼裏冒出來,花小蘭才開口說,“剛送過去,可能要早產了。”語氣中帶有很濃的責怪成份。
麥圈來不及體味其中的滋味,直奔產科而去。
戲落幕了,花小蘭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局外人。
正如誰說過的戲子一樣,這人生長的是寂寞,短的是歡顏.不過都是逢場做戲.在他的世界,自己永遠做不了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