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年易過,月易過,日子難過。掐指一算,幾個月的光陰嗖一聲就過去了。轉眼夏枯秋去,漫漫的冬天來臨了。錢氏花園裏依舊熱鬧和繁華,隻是在熱鬧的間隙,一些人和事悄悄地發生著改變。
首先,是麥圈的老婆錢麗平懷孕了。在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地方,說它人際關係複雜,然而卻又隻是那麼些雞毛蒜皮的人和事。丟隻貓狗都是所有人的大事,更何況是一個小生命來臨。再說,錢麗平是錢老爺子的長女,麥圈是他的乘龍快媚,這個生命對老爺子來說意味的是他後繼的香火。這件事豈又能是小事呢。
花小蘭已不愛去公司了。總經理的位置她占著,底下的事務有李姝姝和翠紅去打理,遇到難題她們就打她的手機。這麼幾個月的垂煉她也明白過一件事情,幹得漂亮不如混得漂亮。說穿了所謂的總經理也就是那麼丁點兒大的權利,無非是處理公司的一些內務方麵的事,幹好了是份內的,幹不好呢,你就得有承受非議和指責的抗力。難怪曾詩雨李巧雲她們都削尖了腦袋往銷售業務這邊鑽,那是因為表麵上風光的職業其實沒有什麼油水可撈。當然她也認識到林小連不過是個外強中幹的女人,以她的資質以就止於這點兒出息了。她算了一算,這個女人也該生完孩子打道回府了吧。她倒有些盼著她早點回來呢。
骨子裏還是清高的花小蘭,打心眼兒裏是瞧不起她們的。當然,不想去公司,最最重要一點的原因是,她不想和麥圈碰麵。
對一個有婦之夫,一個即將為人父的,不願意放棄虛榮福貴的男人,她的心在一點一點地流失。相反,另外一個男人卻慢慢地闖進了她的世界。那個晚上,那個銷魂的晚上,花小蘭不願意再提及。然而經常在不經意的間隙,它就似一道劇情刷地一聲就從她的腦海裏浮起。那完全是一個場毫不掩飾的欲男和淫女縱情馳騁在欲海之中。他在狂呼著說,“你好緊,好熱,你象火一般燃燒著。”
每每想到此花小蘭便那天她一定是迷失了心魔,象一隻妖孽。她甚至覺得羞愧難當和產生無以言狀的恐懼。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麼強的yu望,她害怕這種滾滾而來的yu望會將她吞食。而且更莫名的是,她連他的樣子都想不起來,可她卻覺得很快樂。
錢老爺子有幾次想碰她,但她的身體卻本來地排斥。這讓那個老頭兒悻悻而回。他咧著金牙說,“小蘭啊,要不是你……要不是江氏公司幫忙,我們公司可能就玩完了!你要是想走,我不會攔你。”
這個時候花小蘭就冷笑。她才不在乎他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在她的心底她決定不再相信任和依賴任何人。即便是老爺子吃完麵就翻底碗,她也不會覺得意外。但她一點都不害怕他,因為她手裏掌握了錢氏公司的一切客戶資料和信息,以及他們與公司的每一筆業務的詳盡情況。就衝這一點,她就確信老爺子不敢動她一根寒毛。更何況他們一直以為她和江一葦之間有著什麼牽聯。
讓他們以為去吧!花小蘭軟軟地坐在陽台上,麵朝著冬日曖曖的太陽,她想起李白的一句話來,“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街頭睡!花小蘭自嘲地在後麵加了一句。榮華富貴是什麼東西?她現在提LV手袋,用歐萊雅化妝品,買鞋是一個款式的顏色全打包,穿的全是名牌。而吳阿姨正在為她包燕窩粥。正所謂身在富貴家,不享受是浪費,而浪費就是犯罪。隻是她心裏仍舊是空空的,似乎連滿滿的物質都填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