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知道了."
"哎."花小蘭搖搖頭.她從被子裏伸出細長的手臂,在枕頭下摸索出手機.然後開機.
才不過三分錢,果然有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找她了.
"喂.吳太太啊.找我有什麼事?"花小蘭打個哈欠接了電話.門外的麻將太吵了,她不得不起身去廁所裏蹲著接聽.
"小蘭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吳太太的聲音明顯有壓製不住的興奮.
"你當初來的時候她們都說你瘦得跟一張紙一樣,又隻肯唱歌,不願意坐台,肯定不會有人喜歡.可我就是覺得你有才氣,能歌善舞的,把你留了下來.現在你時運來了,到時候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這個老太婆啊!"吳媽劈啦啪啦地真不愧是個快嘴.跟電視劇裏那個妓院的老鴇一模一樣.
花小蘭聽到她的聲音幾乎都能想到她抖著一聲肥肉放浪地笑出來的那個樣子.不過花小蘭還是這樣回她."真要是能飛皇我第一個謝的就是你."
吳媽笑得更歡了."不過^"吳媽的聲音頓下.就象看碟時候的馬賽克一樣,而且她知道她該在什麼地方卡.
"怎麼樣."花小蘭對著鏡子伸出手撥弄頭發,無聊地問.幾次強忍住了想摔電話的衝動.現在她最能幹的事就是忍耐.當然昨晚是特殊情況,她喝醉了嘛.她將浴室裏掛著的那條毛巾,羞惱地抓起,一把扔進了垃圾筒.
"想要飛枝頭,就得拿出全部看家本領出來."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女人開始傳授她的經曆之道,同時也在為花小蘭這顆頑冥的腦袋做洗腦工作.就象教堂裏的教父為人們洗禮一樣,好象這是她的神聖職責似的.
"你知道我們女人的本錢在哪?就是身體!現在什麼世道,沒有男人會僅僅為了聽你唱歌就能心甘情願地掏錢包的."她頓了頓接著說,"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最後一步也是zuo愛."吳媽的話相當地直白.
花小蘭一聽就發笑.不過這個胖女人說的話倒有些理."我知道你的意思."花小蘭說.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老實說你是個倔骨頭,我還真怕你想不通,白白浪費了這麼個好機會."吳太太懸下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錢老板打電話來,麻煩你及時轉達一下,告訴他我已經準備好了."花小蘭說的時候,不敢看自己鏡子裏的那張臉.
她害怕自己會反胃.
"嗬嗬,好的.乖孩子.老實說錢老爺子一早就來電話了.就等你這句話呢."吳太太心滿意足的掛下了電話.她在心裏計算著這最後一筆敲砸款的數額.這是技術活,得看人看對象看情形.多了會咬人,少了呢自己又劃不上算.既然遇上錢老爺子這種款爺級的人物,絞再多的腦汁也是上算的.
說穿了從她開的地方隻不過是塊跳板.這裏跳出去的女孩子,就象潑出去的水,多半是有去無回了.人家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她這裏是錢造的歌廳,流水的小姐.以後是福是禍,就全靠她們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