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全城防毒戒備(1 / 3)

無休無止的雨,無始無盡的毒。

前有張老爺失魂落魄,後有蜃毒悄然發作。

醫館藥鋪裏隨處可見蜃毒患者,臉身具現潰爛膿包,膚腫肉脹。

蘇木領著玉無桜前往一線,在各個醫鋪展開治療,順便從這些受害者嘴中得知有利的消息。

其中一名女子,半邊臉上膿水和鮮血混合在一塊,說話時黏稠的膿血被麵部肌肉牽動,血絲不斷往下滑淌。她的相公也好不到哪去,手臂上的袖子被高高擼起,一條手臂內側紅腫交加,不規則形狀的水泡大大小小錯亂排列,讓人膽寒目瘮。

普通患者和蜃毒患者早已被隔開,有些醫館專門定點為蜃毒患者接待。

門外支起了一個簡易的遮雨棚,裏方空間逼仄,根本就容納不了這麼多人。爐子上的煎藥壺正加班加點地熬製藥湯,集體爆發多例病症,回安城的郎中大夫沒有一個是輕鬆懈怠的,全都投入了這場與病魔交鋒的抗爭中。

這水泡不僅能腐蝕肌膚,被撓破流膿後,還能傳染親密接觸者,為了預防起見,這些救人治病的大夫都需頭罩帷帽蒙臉巾,掌套手衣。不能暴露自己的一絲肌膚在外,方能近距離與病患麵對麵來往。

同時,病患的個人衛生也要注意,特別是膿皰破潰,裏麵的膿水和傷口的血汙,都是要清理幹淨。

外城人士皆被趙獨善指使駐安修士撤退出城,回安城鬧瘟疫這一言論就這樣不脛而走,人雲亦雲。

城門封守,切斷毒水泡的傳播途徑同時也避免更多無辜人沾染血殤。

《癉論本經》中,有詳細介紹過針對此類症狀根治的藥物名稱,第一百四十五頁,上麵是這麼批注的:天癘者,水毒附體;時短間急,肉生燥臨;膚癢不殆,口剺血出;藥湯抹麵,藥浴淹體。

蘇木指尖掐著頁麵一翻而過,上麵則記載了一行行克星草藥。風母草、馬齒筧、蒲公英、苦參、刺蓼各三錢抓合,碾碎後收集汁液,外敷內服常沐浴。

書上是這麼說,可他心裏卻能感覺出實際情況根本不相同。

這不是普通的水泡,所以根本就不能用常法去對待。

死馬當作活馬醫,總比束手無策好。

他的藥閣倒是有些效用可替代的靈植,比如風母草可用益鼓草頂替,蒲公英可用蓬蓬花頂替,苦參可用野玄參頂替。加入靈植或許效果會事半功倍。

思及此,他眸子落在了同行的少年身上,悄聲叮囑了要辦事宜後,便放他先回百草閣裏取植來處。

趙府正廳裏,趙獨善嚴查失守的駐安修士,才驚覺這起案症並不是初次爆發。

他雙手負於背後,麵嗔色肅地盯著下方跪地修士,雖一言不發,可威壓垂首。叫人內心惶惶,俯身趴額。

這群修士好巧不巧,隸屬於三清宗外轄閣的弟子,山高皇帝遠,他們本以為隨便糊弄過去這件事就算翻篇了,結果事態演變的越來越糟糕,竟把他們的頂頭上司給調派來了,身為掌門的內徒,權利以及地位比他們高的不是一個等級。

趙獨善除了要幫祖父召回離體的魂魄,還得助回安城百姓毒泡一事尋個水落石出。

“你們玩忽職守,擅使私權。為了爾等一己之利,沉迷銅臭枉顧人命,將全城百姓置於水火之中苦苦浮沉,此番罪行我會上稟宗門,死罪難赦活罪難逃!”

少年一錘定音,鐵了心要駐安修士受到應有懲罰,新奇的是下方跪地修士無一名敢求饒辯解,是因上首師兄掌握一手證據,若是再討價還價般開口辯駁,隻會給自身惹來更大的麻煩和更重的責罰。

趙府的女眷和婢女也不可幸免於難,該染的蜃毒都開始顯形,李彩韻倒是情況不那麼棘手,隻是唇周冒出了水泡,其他部位幸而未長。婢女們吃穿用度更節儉,都隻是小範圍的波動,趙獨善的伯母就沒有那麼樂觀了,臉嘴手,就連眉毛裏都有鼓起的水泡,癢得難受想撓又不敢撓,隻能硬生生的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