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1 / 3)

片子拍完之後,北保股份的“圈錢”工作進展很順利,三千七百萬的資金馬上到位,財務報表也是相當的完美。然而,承諾給經銷商的其他支持,卻由於資金短缺而遲遲沒能兌現。北保又麵臨著更加嚴峻的考驗。

餘聰作為北保股份的高層,對北保目前的形勢是了如指掌,他有點為北保擔心。然而,他也是無計可施,隻能由它去發展。晚上下班後,他一個人倒在自己的房間裏,好像一點心情也沒有。自從在北京拍片回來,他心裏就始終放不下那個光豔四射的肖曉楓。他有時勸告自己,自己可是有婦之夫,他有時也罵自己卑鄙,可男人的那種與生俱來的野性,始終戰勝著他的理性,不能自拔。女人的美麗始終是最能誘惑男人的,為了女人,男人可以踐踏人間的一切文明。他不敢說自己是不是這樣的男人。但他好像第一次體會到思念的味道。他想不通,自己和妻子已兩地分居這麼多年,卻始終沒有這種感覺,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昏昏沉沉中,他仿佛進入了夢鄉。忽然,他看到在天邊有一個人向他飛來,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肖曉楓,她是那樣的美麗,是那樣的真切,他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兒,他一把抱住肖曉楓,那柔軟的腰肢,恬靜的笑容,他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鼓足了勇氣向懷中的肖曉楓說:

“嫁給我把,曉楓。”

曉楓向他嫣然一笑,輕飄飄地飛走了。餘聰急得滿身大汗,高聲地喊:

“曉楓,等我……”

餘聰一聲高喊把自己從夢中喊醒,可夢中的一切卻好像就在眼前,他有些心潮澎湃,這個女人有別於妻子,終究是第一個闖進他心裏讓他徹夜難眠的女人。他好像有一種激情在湧動,他有了創作的欲望,他想把這個夢記錄下來,他下了床,來到寫字台前,展開了紙,略微地思考了片刻,就伏案寫了起來,筆走龍蛇,一氣嗬成《尋夢賦》一首。

昨夜夢境,遇曉楓如仙飄然而至。醒來容顏真切,隨筆錄如下,以示思懷。

情路遙遙,愛意融融,隔千山而無悔,踏萬水而情動。趁長夜以歡愉,恐雞啼而天明。夢乍起,神女動,仙山遠,曉楓清,落霞與神女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飾飄逸,眸清明,膚凝脂,黛發濃。挽柳腰於懷中,吻朱唇,撫酥胸,雲雨柔風。兒女情長兮,恰應一見情鍾;水月鏡花兮,落得似幻似夢。藕斷絲連,伊人風情萬種,望穿秋水,獨自陶醉其中。借半壺濁酒,醉隱心誌,掩埋癡情,述盡情鍾。曾踱步與田野,寄思念於筆中,相識恨晚,情思蒙蒙。晨鍾響,天已明,女神去,珠淚瑩,苦幻夢,恨夜短,孤枕冷清……南柯夢曉楓,黃粱睹神容,曾經滄海水,除卻巫山峰。夢境幽幽情無價,世界朗朗愛有期。待霞光散去,度酷日天穹,迎皎皎明月,再尋舊夢。

餘聰寫到這裏,好像心中的思念之情真的有所寄托,他放下筆,伸展了一下手臂,覺得輕鬆了許多。他好像再一次體味到全身心地去愛一個女人是多麼幸福。他心想,這也許就是自己的弱點,怎麼會為一個漂亮女子如此動心呢,他把頭靠在靠背椅上,閉目養神。忽然,桌上的手機“滴滴答答”地想起了音樂聲,他拿起手機:

“你好,是哪位?”

話筒裏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 :

“你好,餘總,我是肖曉楓。”

餘聰“呼”地從椅子上坐起來,神情激動地說:

“曉楓,是你嗎?說心裏話,我們好像是心有靈犀,我正在想你,真是想誰來誰。”

“又在說好話哄我吧。”

“我說的可都是真話,蒼天可鑒哪。”

手機裏傳來肖曉楓清脆的笑聲:

“餘總,我們劇組要到哈爾濱拍外景,我想到你那看看你。”

餘聰聽到這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興奮地說:

“太好了,什麼時候到,我去機場接你。”

“劇組可能要下周去,我想先到。你要是明天有時間,我想乘明天晚上的飛機到,可以嗎?”

餘聰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他強抑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非常肯定地說:

“好,就明天晚上,我們機場見,在這兒的一切由我來安排。”

“那好吧,有話我們見麵再說,明天機場見。”

餘聰打完電話睡意全無,興奮得在屋裏來回地走著,幻想著明天和肖曉楓見麵時的情景。他覺得這時間過得怎麼如此漫長,他感到百無聊賴,打開音響,把聲音調得很大,瘋狂而有節奏的曲子緩解著他不平靜的心扉,他坐在沙發上,感覺到地板在有節奏地震動著,他不知該怎樣度過這個不平靜的夜晚。

第二天的下午,餘聰早早地安排好自己的工作,用電話在香格裏拉飯店為肖曉楓預定了一個標準間,一切準備就緒,餘聰看了一下手表,時間還早,他剛想坐下休息一會,手機又響起了音樂聲,他感覺到應該是肖曉楓的電話,可電話裏卻傳出一個他十分熟悉的聲音:

“餘聰,我是袁惠。”

餘聰有些意外,平時都是自己給她打電話,袁惠給他打過來,今天還是頭一次,他猛地想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給袁惠打電話了,想到這兒,他感到有些內疚,語氣溫柔地說:

“惠,是你呀,我還以為是廣告公司哪。你在哪裏?好像聲音很嘈雜?”

袁惠高興地說:

“我在機場,剛要上飛機,我們醫院去哈爾濱開現場會,順便也能看看你。你能去機場接我嗎?”

餘聰聽到這裏,不由得心裏一陣緊張,他怎麼也不相信會這麼巧,袁惠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但時間不允許他再考慮,他佯裝高興地說:

“太好了,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但事不湊巧,我今天晚上要開一個非常重要的會,我叫司機去接你,我們晚上家裏見。”

袁惠明顯地有些不高興,語氣低沉地說:

“你好像不願意見我似的,這麼長時間見不到,聽說我要來,一點也不高興,還推辭說開會。”

“惠,我真的有要事,晚上回家我再和你說。”

袁惠感到有些委屈: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給我打電話?”

“都是因為工作忙嘛!我剛介入到這個行當,一切都要從頭學起嘛!”

“好了,不聽你辯解了,飛機就要起飛,我該關機了,晚上早點回家,我等你。”

說完,袁惠關掉了電話,餘聰木然地拿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他屈指算了一下時間,兩班飛機前後相差不到一個小時,餘聰放下電話,用手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忽然感到一陣愧疚。但他還是拿起桌上的電話,安排司機拿了他新家家門的鑰匙,去機場接妻子袁惠。過了一會兒,自己也開著豐田嘉美去了機場,接肖曉楓去了。

餘聰第一眼看到肖曉楓從機場裏走出來,他的血液就沸騰了。一件黑色的長擺風衣,一條白色的圍巾搭在胸前,淺色的牛仔褲下,一雙高跟鞋,正向他款款走來。還是那窈窕的身材,還是那烏黑的長發,還是那一臉燦爛的笑容,一切一切都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都和他在夢中夢到的一樣。餘聰控製著自己激動的情感,緩步走過去,他接過肖曉楓拖著的粉色皮箱,但還是難以抑製地輕輕抱了她一下,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曉楓,我終於又見到你了,這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還是那麼漂亮。”

肖曉楓也十分高興,一把挽住餘聰的手臂,笑著說:

“快別淨顧著表揚我了,都快凍死我了,有話我們車裏說。”

餘聰感到一股暖流傳遍全身,他一把拎起肖曉楓的皮箱,挽著肖曉楓的手臂,快步地向車裏走去。

一路上,肖曉楓斜坐在餘聰身旁,一隻手很自然地放到了餘聰的腿上,汽車風馳電掣般地行駛著,肖曉楓認真地聽著餘聰給她講分別後的一些新鮮事,發出“咯咯”的笑聲;有時又默不作聲地仔細看著餘聰那張英俊的臉,愣愣地出神。餘聰時而轉頭看一眼肖曉楓,正和肖曉楓深情的目光相碰撞,他體會到一種久違了的觸電一般的感覺。餘聰強壓製著自己興奮的心情,用下頜指了一下飛馳轎車的窗外,對身旁的曉楓說:

“是第一次冬天來哈爾濱吧。看看窗外,這才是真正的北國風光。”

曉楓點點頭,這才從汽車的駕駛窗向外麵認真地看著,外麵高速公路的兩旁,是一片茫茫的白雪,路邊的樹枝上,一簇簇、一串串的是潔白的毛茸茸的霧凇,蓬蓬鬆鬆的,如潔白天鵝的羽絨,密密實實,使得路旁的樹幹和枝條上素絲倒掛,銀絲低垂,像開滿了晶亮的白花,猶如閃閃的瓔珞墜滿枝頭。幾株蒼翠的鬆柏,變成了鶴發的仙翁;幾棵挺拔的新楊,裝扮成了素裝婀娜的新娘在車旁一閃而過。公路旁的田野和房屋上都是一層厚厚的積雪,滿目的大雪在天空上的滿月照耀下,泛著熠熠的光,把整個世界勾勒成一幅冰清玉潔的北方冰雪畫。飛馳的汽車前方,一陣寒風掠過,霧凇從樹枝上飄落,像抖落了耀人眼目的萬點銀星,迸濺出無限的詩意。曉楓看得有些癡迷,自言自語道:

“這太美了,就像童話世界一樣。真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餘聰看著曉楓那興奮的神情,不由得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家鄉,他把汽車的方向盤一轉,汽車在環島路口轉了一個大圓兒,徑直向北環路駛去,這是一條平行於鬆花江的馬路,每年一度的冰雪大世界就在這裏舉行。餘聰神秘地對她說:

“還有更神奇的哪,你看前麵是什麼?”

曉楓順著餘聰的眼神兒向前一看,不由得發出一聲驚歎:

“啊!那裏是什麼?”

在曉楓眼前是一片燈火輝煌,火樹銀花的世界,那些晶瑩剔透的樓閣亭榭,放射著絢麗璀璨的光,如同水晶般的宮殿長廊,肖曉楓幾乎叫了起來:

“這就是哈爾濱的冰燈吧?”

餘聰得意地點點頭,有些賣關子地說:

“今天先讓你領略一下北方冰雪藝術的壯觀,明天我帶你去細細地品味那北國奇葩的精妙之處。我記得一首詩是這樣描寫哈爾濱的:江上嚴冬江上春,樹樹枝幹都掛銀;秋菊盛開臘梅放,此景惟見鬆江濱。”

肖曉楓被眼前的冰雪景色陶醉了,也被眼前這個多情的北方漢子征服了。她情不自禁地把頭靠在了餘聰的肩上,餘聰動了一下肩膀,看了一眼偎在身旁的肖曉楓,輕聲地說:

“曉楓,別這樣,我開車會分神的。”

曉楓頭也沒抬,任性地說:

“不,我就這樣。”

肖曉楓下榻的香格裏拉酒店到了,餘聰和肖曉楓來到了預定好的房間,餘聰的手有些顫抖地打開房門,他麻利地放下手中的皮箱,肖曉楓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曉楓用身體“咚”地一聲靠緊了房門,兩個人相互對視著,他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情感,擁抱在一起。餘聰抱著腰肢柔軟的肖曉楓,一股青春的氣息湧到了他的臉旁,他第一次嗅到了那隻屬於時尚女孩才會有的香水的味道,是那樣的清新,他輕吻了一下肖曉楓雪白的頸部,曉楓摟他的手更緊地抱著他的肩膀,屋裏很靜,他倆就這樣無聲地擁抱著,隻能聽到對方急促的呼吸聲。過了好久,肖曉楓低低的聲音在餘聰的耳旁說:

“餘聰,我好想你,這些日子我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今天,我真幸福。”

聽著肖曉楓低低的細語,餘聰有些被感動,他摸著肖曉楓如瀑的長發,像錦緞一樣的光滑,小聲說:

“曉楓,我也是。”

餘聰感到有液體流進了他的衣領裏,癢癢的,他知道肖曉楓哭了。他輕輕地搬過肖曉楓的頭,看著滿臉淚花的曉楓,用自己滾燙的唇吻去了她滿臉的淚水:

“真是女孩子,你是水做的,這麼愛哭。”

曉楓猛地破涕為笑,吻了餘聰的臉頰一下說:

“看我,又哭了,餘聰,我給你帶來了一個禮物。”

說完,肖曉楓歪著頭俏皮地看著餘聰,餘聰也笑著說:

“非常感謝,那就拿出來,讓我看看吧。”

肖曉楓神秘地笑了笑:

“不,不許你看,我要讓你大吃一驚。”

說著,她調皮地推著餘聰來到了牆邊:

“你轉過頭去,麵壁思過吧,不許回頭。我讓你回頭時再回頭。”

餘聰不知肖曉楓要給自己拿出一個什麼樣的禮物,就順從地站在了牆邊,閉上了眼睛。“窸窸窣窣”過了好一會兒,肖曉楓才走到餘聰的身後,輕聲地說:

“你回頭看吧。”

餘聰一邊轉身,一邊脫口說:

“你這鬼丫頭,又要……”

話沒說完,後半截兒咽了回去,眼前的情景使餘聰目瞪口呆。肖曉楓脫掉了衣服,一絲不掛地站在餘聰的麵前,玉頸上,掛著他送給她的那串水晶項鏈。她猶如一尊潔白的大理石雕像,真是一尊有生命的維納斯女神,她大膽而熱烈的眼光直視著餘聰,聲音甜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