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2 / 3)

“餘聰,我把我整個地給你了,作為我的禮物,你收下吧。”

餘聰渾身一陣緊張,心髒加速地跳了起來,他驚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可眼前的一切卻令他有些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抱起肖曉楓,緊走幾步,把她放到寬大的雙人床上,肖曉楓柔軟的身體,像是一團鬆軟的棉花團兒。餘聰半跪在大床前,肖曉楓伸過玉臂,輕輕地拉鬆餘聰的領帶,解開了餘聰雪白襯衫的領扣。就在這時,餘聰像是忽然地感到了什麼,一把按住肖曉楓那柔軟而纖細的手,非常動情地說:

“曉楓,我非常的愛你,可現在不行,這樣對你不公平。我有妻子,而且她就在你來前的一個小時,已到了,她現在在家裏等我。曉楓,請相信我,我會處理好我的家庭,到那時,我再接受你這麼珍貴的禮物。”

說完,他站起身,從櫃裏拿出一床鬆軟的鴨絨被,給曉楓蓋上。肖曉楓的眼光木然了,眼淚在眼圈兒裏轉著,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晶瑩的光。忽然,她“哇”地一聲哭了,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像決了堤的河水一樣,流了下來。肖曉楓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哭得非常傷心,她在被裏用抽泣的聲音說:

“你走,你快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餘聰感到有些難過,他不知自己該如何安慰肖曉楓,就這麼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感到有些無奈,就係好了襯衣的領扣,紮緊了領帶,無可奈何地說了一聲:

“曉楓,我走了,明天我來看你。”

說完,他關上肖曉楓的房門,走出了香格裏拉飯店。

餘聰腦子裏亂極了,他不知如何擺正生活中的兩個女人,他啟動了汽車,加油想走,汽車卻“呼”地一聲向後駛去,他一腳刹車,招來後麵的幾聲怒罵,他這才看到汽車的擋位被放到了倒擋,他重新掛擋,汽車駛出了香格裏拉。當他把車停在自家樓前的停車場時,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屋裏亮著燈,他知道,妻子袁惠一定在屋裏等著他。他振作了一下精神,他不想過早地讓袁惠知道自己的事兒,她剛來,還是滿心的歡喜,他要找恰當的時機和袁惠談。當他打開門時,袁惠正笑盈盈地站在門前迎接他,上身穿著軍黃色的襯衣,打著綠色的領帶,頭發用一個黑色的發卡攏在了腦後。餘聰賠著笑臉說:

“你早就到了。”

袁惠接過餘聰手中的包,有些責備的口氣說:

“你可真忙,知道我回來了,還這麼晚才回來。”

“這不是開會嗎,快到年底了,公司裏的事多。”

袁惠把餘聰的包放到床頭櫃上。

“看我給你帶來什麼好吃的了。”

說著,袁惠打開自己的包,掏出一些幹鮮的海產品,她知道餘聰愛吃海物,每次見麵都要帶一些海物給他,餘聰很受感動,妻子是如此地關心他,他坐在袁惠身旁,摟住她的肩膀,關切地問:

“惠,你吃飯不,我去做。”

袁惠看著自己的丈夫,好像有好多話要說,卻隻是輕輕地搖搖頭說:

“我不餓,在飛機上吃過了。”

餘聰看著袁惠的眼光,好像有些內疚,笑著說:

“那好,我們都累了,就休息吧。”

餘聰站起身,脫掉西裝,剛想摘掉領帶,袁惠卻站起身來,一把抱住餘聰,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親吻他的臉龐,有些激動地說:

“聰兒,我想死你了,這些日子,不知是怎麼了,我總是胡思亂想,我的戰友們也和我開玩笑,說把那麼好的老公送到地方,你也放心,地方的誘惑才多呢。我怕失去你。”

餘聰被說得一陣心酸,他忽然害怕自己剛才的想法,怎麼能離開這麼好的妻子哪。想到這兒,他抱緊袁惠,輕輕地說:

“惠,別亂想了,我怎麼會離開你哪。”

袁惠抬起頭仔細地看著餘聰,眼裏竟流出了淚水,她哽咽著但非常認真地說:

“那你為什麼騙我?”

餘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癡癡地問:

“什麼時候?”

“我剛才給你公司裏打電話,他們說你早就下班了。”

餘聰聽到這裏不由得一愣,但馬上鎮靜下來,笑著說:

“沒在公司開,公司的幾個高層在香格裏拉開的。”

袁惠緊逼一句:

“那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女人的香水味兒。”

一句話問得餘聰啞口無言,他恨自己的疏忽,不知如何解釋眼前的尷尬。袁惠死死地盯著餘聰的眼睛,很久,自言自語地說:

“難道這是真的?”

餘聰看著袁惠傷心的樣子,不知如何勸慰,他把袁惠的手從自己的肩上拿了下來,底氣不足地說:

“惠,你應該相信我。我不會離開你。”

袁惠無力地坐在床上,淚眼盈盈地說:

“我不該讓你轉業。”

事到如此,餘聰才真的有些害怕,他感到事態有些嚴重,要是真的袁惠和自己離婚,他不敢往下想。眼前他隻能用自己的溫情來打動袁惠,他坐到袁惠身旁,雙手抱住袁惠,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袁惠的肩頭上。袁惠沒有反應,隻能感到她唏噓的抽搭聲。餘聰輕拍著袁惠的背,小聲地說:

“我不會離開你。”

袁惠微微地睜開了淚眼,卻看到了他雪白的襯衫領口上一個火紅的唇印,袁惠好像明白了一切,她一把推開了餘聰,有些歇斯底裏地喊:

“滾,別碰我,我聞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兒,就惡心。”

她已沒有必要再讓餘聰解釋衣領上的唇印了。就這樣,他們坐了很久,餘聰放下被子,低聲說:

“天很晚了,我們睡吧。”

兩個人都和衣倒在床上,餘聰感到袁惠的雙手冰涼,想抓住她的手,袁惠卻翻過身,把背對著他,語氣平淡地說:

“我們都該休息了,太累了。”

外麵的夜光很亮,照在屋裏,泛著一層銀白的光,袁惠的枕頭已被淚水濕透了。

第二天,袁惠走了。一去就再也沒有音信。又過了一段時間,餘聰接到了袁惠的電話,要求離婚。

北保股份的危機越來越嚴重,麵對著經銷商退款的局麵,將近四千萬的退款,對於已是捉襟見肘的北保股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公司上層已是束手無策了。情緒低沉的餘聰,內外交困,這幾天更是心亂如麻,忽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急躁地抓起電話,還沒說話,電話裏傳來海妹的聲音:

“餘總,你到我辦公室裏來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說。”

餘聰放下電話向海妹的辦公室走去。海妹一個人的辦公室,裏外兩間,海妹見餘聰過來,她把外麵的門“嘩”地鎖上,倆人來到裏屋,坐在沙發上,海妹語氣莊重地對餘聰說:

“餘聰,有一些話我隻能對你一個人說。目前北保股份已是虧損嚴重,幾億元的窟窿,如此下去,很快就會被摘牌,我想,我們不能不為高總做最壞的打算。”

說到這兒,海妹兩眼直直地看著餘聰的臉,餘聰的臉緊張地抽搐幾下,怯怯地問:

“真有那麼嚴重?”

海妹沉重地點點頭。餘聰疑惑地問:

“那我們該怎麼辦?”餘聰焦急地看著麵沉如水的海妹,海妹語氣平淡地說:

“我想為高總一家辦理移民國外的手續。這樣,可以保護高總,也可以保住高總這麼多年來的積蓄。到國外去,安度餘生。”餘聰有些吃驚,他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不解地問:

“那北保股份怎麼辦?”

海妹答得很輕鬆:

“隻有把一切推到高總一個人身上,等待時機,破產重組。”

餘聰急切地問:

“這麼做,高總同意嗎?”

海妹無奈地向後一仰,語氣沉重地說:

“他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不然,就隻有進監獄。”

餘聰聽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海妹接著說:

“我已和北京的一家‘移民代理公司’聯係好了,一切由他們來辦,萬無一失。”

餘聰驚愕地看著海妹。海妹又說:

“這事兒本應該我親自去北京,但我最近才發現,我懷孕了。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想這幾天把這孩子做了。”

餘聰看著未婚先孕的海妹,說起自己懷孕語氣是那樣平靜。他不知該問候還是安慰,隻好輕聲地說:

“高總知道嗎?”

海妹沉思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

“我不想告訴他。”

海妹停了一會兒,接著說:

“所以,這事兒就得你跑一趟,把這些資料給帶過去,然後,在北京待命,要盡快把手續辦完,現在北保股份已是岌岌可危,再過一段時間不退款,就會有債主討上門來,你能想像到這件事的後果。要是法院封了我們的帳戶,對北保股份的財產進行保全,那我們一切可就晚了。”餘聰看著滿臉憂鬱的海妹,點了點頭:

“好,我一定認真地辦好此事。”

海妹從自己的保險櫃中拿出了一遝文件,遞給餘聰:

“這些是你要帶的,這些就是高總的命啊!”

說完,她又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著餘聰,輕描淡寫地問:

“餘聰,我還有一件事問你,聽說你離婚了?”

餘聰看看海妹,不置可否地說:

“還沒,但已很危險。”

海妹歎了一口氣:

“餘聰,我想了你很多年,可我沒有勇氣說出來,我覺得我不配。現在,你也是孑然一身了,我想和你說一句心裏話,要是還看得上我,就給我一個暗示,我會把心掏給你的。”

說到這兒,海妹有些傷感,她停了一會,接著說:

“這幾年,我得到了一大筆錢,你一輩子也想不到是多少。要是真的有一天,我們可以做很多事兒。”

餘聰聽得有些緊張,就起身對海妹說:

“海妹,先不說我們的事,我這就去北京,遇到問題我會及時給你打電話。”

當天,餘聰就到了北京,按海妹交待的找到了那個移民代理公司,把高升全家的材料都交給了他們,那個人非常有把握地說:

“沒問題,您就瞧好吧。”

餘聰辦完了手頭的事兒,仍住在了上次拍片子時住的賓館。這麼多天來發生的事兒讓餘聰心神不定,這一靜下來,倒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他非常想找一個人聊聊,一吐為快。於是,他想到了肖曉桐,一來想傾訴一下心中的鬱悶,二來想從她那裏了解一些肖曉楓的情況,他拿出電子筆記本查到肖曉桐的電話,馬上把電話打過去,肖曉桐接到電話後非常高興,迫不及待地問:

“餘總,你在哪兒?”

當聽說餘聰已到北京,就有些埋怨地說:

“你來北京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好去機場接你。”

餘聰含糊地搪塞了幾句說:

“好了,不要再埋怨我了,如果有時間,過來,我請你喝酒,算是我的賠罪。”

肖曉桐爽快地答應了,忙問:

“你住哪兒?”

“還是上回拍片時住的老地方。”

肖曉桐聽完,清脆地說了一聲:

“好,我馬上就到。”

肖曉桐把寶馬轎車停在賓館門前的停車場,在大廳正好碰到前來迎接的餘聰,她非常親熱地拉住餘聰的手,關切地說:

“餘總,你可瘦了,公司的事夠你忙的,可要注意身體。”

餘聰緊緊地握了握肖曉桐柔軟的手,緊盯著肖曉桐,和上次見麵一樣,還是那身時尚的裝束,那條長裙,長發梳成一個馬尾巴辮,高高地吊在腦後,餘聰鬆開肖曉桐的手,無可奈何地說:

“內憂外患,一言難盡哪。不說這些,我還是請酒賠罪吧。”

話音未落,兩個人都笑了。笑過之後,肖曉桐指著前麵不遠處一個飯店:

“就那裏吧,新開的中餐,味道不錯。”

“好,就那裏。”

倆人來到裏麵,找了一個單間坐下,餘聰拿過菜單遞給肖曉桐:

“你點菜,我點酒,咱們一醉方休。”

肖曉桐接過菜單,熟練地點了幾個菜,餘聰要了一瓶五糧液,打開瓶,為倆人各斟一杯,他端起杯:

“先自罰一杯,到京後沒和肖總打招呼,有失朋友義氣。”

說完,餘聰一飲而盡。肖曉楓喝完這杯酒,忙為餘聰夾了一口菜,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