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妹成功了,隻兩年的工夫,她用她的美色征服了高升,用她的智慧和才華,征服了公司裏的其他人。她已從一個花瓶似的秘書,升格為公司的副總經理,成為公司裏舉足輕重的高層人物。 她首先根據公司迅速膨脹、資金短缺的實際情況,積極遊說高升,對北保集團公司進行了股份製改造,依法公開發行股票,並已獲得證券交易所審查批準,正式在上交所上市。這樣,北保公司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公眾公司,它可以利用證券市場進行籌資,廣泛地吸收社會上的閑散資金,使企業規模迅速擴大,增強了產品的競爭力和市場占有率,從而解決了資金不足的問題。高升看到了海妹的潛在能量,隻股票上市的前夕,北保股份的募集資金競達五十個億,在北保的帳戶上停留了三天,利息就達三千萬之多。其次,對分散在全國的幾十家銷售公司,實行了階梯式管理,明確了責任,引進了競爭機製,調動了基層經理的積極性,從而解決了下屬公司管理失控的棘手問題。高升早已對海妹是另眼看待了。 至此,北保公司的基本框架已初步搭成,今後的發展似乎也應該是一帆風順了。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正在此時,高升卻在產品選項及廣告費投入的比例上,出現了決策性錯誤,他錯誤地估計了已逐漸成熟了的商品市場,那些幾年前令他成功的做法,全部失效,巨額的廣告投入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北保第二次出現了嚴重的資金短缺。為擺脫困境,保證北保股份的年報形象,高升不得不再一次采納海妹的建議,鋌而走險,拍賣產品經營權,用所得資金虛報利潤。然而,此項工作關係重大,既要有豐富的產品策劃經驗,又要對企業忠誠。海妹坐在高升寬大的班台外麵,沉思了良久,提出了她認為的最佳人選,就是上一次成功策劃了加能健身器經銷權拍賣工作的餘聰。可高升撓著頭皮說:
“好是好,可他在部隊,哪有時間回來呀。”
海妹神秘地說:
“高總,這正是我們北保的一次天賜良機,據我所知,全軍現在正在裁軍,從十一個軍區合並為七個軍區,軍分區以上人員也進行精簡,精簡後的總人數比以前減少百分之五十三點六。餘聰也正麵臨著轉業或轉行,我們何不借此時機,發出邀請,委以重任,我想此事可成。”
高升聽得是滿心歡喜,急切地說:
“此事就由你來辦,聘請餘聰為北保股份公司營銷副總。馬上與餘聰溝通,越快越好,商機難得。”
海妹站起身,拿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了一個電話,看著手機的液晶顯示屏,對高升說:
“此事若成,我北保又添一員虎將。”
說完,她把手機放到耳朵上,與餘聰輕鬆地談起來。
餘聰愉快地接受了聘請,迅速地辦理了轉業手續。盡管妻子袁惠不同意他回原籍,因為袁惠的爸爸已經離休,就在當地這個海濱城市的幹休所,她不願意夫妻繼續兩地生活,餘聰還是說服妻子準備到北保公司工作。海妹為餘聰安排了辦公室,在市裏為他買了房子,配備了汽車。並強調時間緊急,讓餘聰乘飛機馬上報到,她要親自到機場去接他。
當餘聰帶著幾件隨身的用品,走出機場大廳的時候,海妹在通道前向他招手。海妹新修整的頭發盤在頭上,兩鬢旁幾屢打著圈的長發,看上去很俏皮,銀狐領的灰色羊絨大衣,垂到膝前,一雙黑色的高根兒長靴,靴口旁一條精製的皮條在膝旁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很時尚。她那精心修飾的圓圓的臉上,仍然是天生麗質,膚色很白;精心描繪的眉毛,眉梢有些上翹,顯得很幹練,也有幾分冷豔;大眼睛還是那麼有神。也許是身份的變化,需要應酬許多場麵上的事,臉上明顯地增添了許多笑容。餘聰緊走兩步來到海妹身旁,一把握住海妹的手:
“海妹,謝謝你,親自來接我。”
海妹用小拇指攏了一下鬢旁的長發:
“和我還客氣啥,看你穿這麼少,快上車吧。”
海妹拉著餘聰的手,小跑著來到自己的車前,是一輛紅色的本田轎車,她接過餘聰的包,放到了車的後座上,示意讓餘聰坐在前麵,自己坐在了駕駛員的位置。汽車的性能很優良,引擎沒有發出噪音,“呼”地一下衝出車位,餘聰看著海妹那嫻熟的駕駛技巧,不知是否該說一句奉承的話。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海妹的臉龐,沉默了一會兒:
“你很有天賦,在北保你如魚得水。”
海妹兩眼看著前麵,把車開得飛快:
“我第一個感謝的應該是你,是你把我帶進北保的大門。在我看,來北保的發展是一個奇跡,它是在特定的時期、特定的環境中產生的,曆史給了北保一個機遇,也給了我們一個機遇,這次你能來北保,我真高興,要記住,機遇永遠在我們年輕人手中。”
“可我會給北保帶來什麼?”
“會帶來一種觀念,一種力量,會在我們少壯派這方加上一個非常有分量的砝碼。北保的未來應該屬於我們。”
餘聰沒有完全聽懂海妹的話,隻是感到這個女人還和以前一樣,令人有些琢磨不透。但他非常佩服眼前這個歲數不大的小女子,他在準備用時間來破譯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
“生活還好嗎?”
海妹轉頭看了一眼餘聰,笑了笑,好像早就猜到了餘聰的心理,漫不經心地答:
“你指什麼?我還沒有正式嫁人,像眼前這樣,我感覺最好。”
餘聰聽了海妹的回答好像有些窘迫,一時不知再問些什麼,就一直這麼靜靜地坐在海妹的身邊,看著眼前這個雄心勃勃的漂亮女人,他一句話也問不出來了。
汽車在機場高速公路上行駛得飛快,轉眼就進入了市區,穿過幾條寬闊的馬路,已經來到了北保股份公司的辦公樓前,汽車一個急轉彎,駛進了地下停車場,海妹拉門下來,對餘聰說:
“先去見一下高總,然後我們去吃飯。”
順著停車場的電梯,他倆一直來到高升的辦公室,海妹推門剛一進屋,正和從裏麵出來的高升撞了個滿懷,急忙說:
“高總,你要出去?餘聰回來了,我剛把他接來。”
說完身子一閃,把餘聰讓到了前麵。餘聰上前握住高升的手:
“伯伯,我剛下飛機,你這是要出去?”
高升笑著,狠狠地搖著餘聰的雙手,興奮地說:
“好啊,聰兒,你來得好,伯伯我是如虎添翼呀,我要到市裏開個會,我們晚上一起吃飯,一起聊。你的事兒,讓海妹安排一下。”
說完,他轉向海妹,叮囑了一番,隨後下樓去了。海妹叫了一聲餘聰,說:
“先進屋歇一會兒,喝杯茶。”
他倆走過高升寬大的辦公室,向辦公室的裏屋走去。海妹打開屋門,裏麵床上的被子沒有疊好,海妹指了一下床旁的沙發,輕聲地說:
“你坐吧,我給你倒茶。”
海妹熟練地拉開茶幾上的抽屜,拿出茶葉筒,倒上茶,沏上水,遞給餘聰:
“這是上等的雨前茅尖,高總夜裏隻喝這種茶。”
餘聰接過茶杯,抬頭看著海妹,似乎覺得她對這裏很熟悉。
“高總經常在這兒住嗎?”
“加班晚了就住這兒,他那個家也沒啥留戀的。”
說完,海妹拉開門旁的衣櫃,脫掉大衣掛了進去。餘聰有些疑惑,看她那熟練勁,好像是自己的房間,他向衣櫃裏看了一眼,發現有女人的內褲和胸罩,他遲疑了片刻問:
“你……”
話還沒說完,海妹攏了一下頭發,坐在了他的旁邊說:
“我也住這兒,已經好幾年了。”
“你們同居了?”
“這有什麼,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你……你覺得合適嗎?”
海妹輕輕地笑了笑: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那麼叫真兒。聽說過嗎,同居就是為了節約住房開支而采取得AA製;也是為了進入將來的家庭而施行的一次彩排;或者說是與西方習慣的一種接軌;也可以說是出於人類生理、心理需要的一種組合。總之,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對這種現象討論的熱情,會漸漸地淡去。”
如此直爽的回答,令餘聰有些驚訝:
“你會嫁給他?”
“說起這事兒,為什麼總要想到談婚論嫁。美國有一本書叫《彼得定律》,闡述了一個觀點,一切事務總會在一個不適合的位置存在著,比如說吧,一個很出色的科長,會被提拔到處長的位置上,他要是幹得好,還會提拔到局長,直到他無能為力,政績平平為止,他才會在這個他不適合的位置存在著。”
說到這兒,海妹看看餘聰,見他好像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又補充了一句說:
“一個風情萬種的情人,晉升為妻子,決不會是一個賢妻良母。”
聽到這兒,餘聰好像才有些茅塞頓開,他看著海妹若無其事的樣子,自己鎮定了一下情緒,轉了話題:
“公司目前的形勢如何?”
“公司的名氣很大,上交所的形象很好,隻是公司的實際經營狀況不容樂觀。最棘手的問題就是資金缺口太大,又沒有合理的融資手段。”
“那急需我做什麼?”
“重操舊業,短時間內將產品的銷售權拍賣出去,迅速回籠貨幣,隻有這樣,明年才會有翻身的機會。”
“這樣做有把握嗎?”
“鑒於目前北保的名氣、在上交所的形象以及以往經銷商對公司的印象、經銷商對公司的信心上沒有問題,關鍵是讓經銷商對我們的產品產生信心。所以說,是否能拍一個極有說服力的廣告宣傳片兒,將是這次活動成功與否的關鍵。你有上一次組織活動的經驗,拍片兒的工作就非你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