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悶棍還挺好使。”
這聲音?
馮舞欣喜望去,果然是淨清,他一身青布和尚袍,手裏拿了根長棍。
“小師父,你怎麼在這兒?”
馮舞又驚又喜。
“等候多時!”
淨清將棍一丟,蹲身替蕭玨把脈,神情漸漸凝重,“你給他吃的什麼藥?”
“保命的藥。” 馮舞爬起,湊近摸上蕭玨另一條脈,重重吐出一口氣,“幸好,起作用了。”
“小師父,麻煩你給他運氣調息,會加速好轉。”
兩人合力將蕭玨抬上床。淨清當即運氣,疏通蕭玨混亂不堪的氣息。
馮舞從窗戶縫隙向外看去,院子裏空無一人,院門被鎖住,看不到外麵情況,但肯定不少人。
“別看了,不會有人進來,也不能有人出去。”
淨清收掌,將蕭玨放下,起身抖了抖袍子。
馮舞警惕的審視著,“你什麼時候來的?”
淨清背著手,晃悠著望向屋梁,“靜候多時了。幸虧我瘦些,不然這房梁還真藏不住。”
馮舞猜是蕭玨授意,問:“你看了那麼久,為何不早點下來?”
“早點下來,那就是死路一條。我得知道他的極限在哪。”
馮舞不解。
淨清好心解釋,“今天是初一,他每月毒發之日,毒性本就不可控。”
“加之超劑量的藥物催化,強行亂了他的氣息,完全釋放出毒性,吃多少藥都壓不住。”
“說白了,我打不過他。他發瘋的時候,不認人。當然,你除外。”
淨清在上麵看的清楚。
換做旁人,馮舞早死一百次。蕭玨憑借他僅存的意誌,硬是沒有傷她。
卻也因此,蕭玨的身體耐力達到極限,反將自身一半的功力吞噬了。
奇怪的是,他的毒消散奇快,穩住氣息後,竟一點異常都沒了。
那顆藥丸,有問題。
淨清毫不避諱的盯著馮舞看,看得馮舞渾身難受。
“有話直說,沒必要兜圈子。”馮舞理好亂了的衣衫,坦坦蕩蕩的讓他打量。
淨清忽然笑了一聲。
“沒事。我原先與王爺有過爭執,認為你的命不夠硬,挺不過今晚。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馮舞跟著嗤笑:“小師父是想丟車保帥,舍棄我吧。”
“聰明,所有人都這麼想。”
“你現在還有機會。”
淨清雙手攏袖,慢悠悠的踱步,“算了。小祖宗難得求我一次,我沒必要毀人姻緣。”
“不過,我剛剛跳下來,不是救你。”
他踢踢那盞青銅燭台,仄仄搖頭,“這一下砸下去,你以後得守活寡啊。”
馮舞略顯尷尬,“情勢所迫,顧不了太多。”
“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洞房花燭了。”
淨清一躍上了房梁,忽又探頭叫道:“馮小姐,不,該叫你小嬸。你如此聰慧,應該猜出他的毒引了吧。”
馮舞一怔,毒引?
她剛欲問清楚,淨清丟下一包針灸,“他,以後交給你了。”
話畢隱身梁中,不知去向。
馮舞接住針灸包,坐到床邊替蕭玨施針。
淨清的話在腦中揮之不去。
毒引?那是什麼?
淨清曾說蕭玨隻需斷情絕愛,便可長命百歲。
白鄴來信也說,此毒無解,心動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