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捧來錦盒,取出海棠紅玉花墜,戴進了馮舞耳朵上。
見真的毫無違和感,嬤嬤們才鬆了口氣。
院外的鑼鼓聲愈來愈近,嬤嬤們催促,“到了到了,花轎快到了,快蓋蓋頭。”
馮舞在一眾嬤嬤宮女的簇擁下,進了花轎,從側門出,沿街繞了一圈,在正門下轎,由兩名嬤嬤攙扶著進了喜堂。
賓客都在笑。
有蕭庭坐鎮,他們不得不笑。
就連女眷處,也都是一張張強顏歡笑的麵孔。趙青櫻不敢在趙皇後麵前露心事,躲到遠處偷偷哭去了。
蕭玨一身正紅,筆挺的立在堂中,看著新娘一步步邁進,眼底是無盡的淡漠冷意,與蕭庭的笑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賓客們不敢再笑了,皆收斂笑意嚴肅以待。
嬤嬤將馮舞的手交給蕭玨,蕭玨轉身拒絕,隻抓了喜綢。
極富形式的拜堂結束,馮舞被送進主院新房。
一屋子的仆從守到天黑,蕭玨來了。
嬤嬤們行完禮,請蕭玨挑蓋頭。
慢慢的,蕭玨的輪廓出現在馮舞眼前,如預料一般,冷冷清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
這時,一人端上禦賜的合歡酒,一人開始念祝詞。
之後,端酒的嬤嬤躬身請道:“王爺、娘娘,請吧。”
蕭玨掃了一眼酒杯,端起一杯酒正欲一飲而盡。
嬤嬤製止:“王爺,這杯是您的。”
蕭玨睨向她,明顯不耐。
馮舞忙配合著接過蕭玨手中的酒,將喜盤中的酒杯遞給蕭玨,自己先幹為敬。
蕭玨飲了酒,酒杯一丟,喝道:“滾出去。”
一屋子的仆從匆忙有序的離開了房間。
隻聽外頭嬤嬤訓道:“你們在這做什麼,院外候著。”
馮舞知道,是秋水、知心兩丫頭被支走了。
再看蕭玨,靠在床欄處。
他閉眼嗬斥:“離我遠點。”
馮舞默默起身,一件一件脫去喜袍,動手拆除笨重的頭飾。
蕭玨再次勒令,“本王讓你滾!”
馮舞隻說:“這些東西容易傷人,得放遠些。”
她拆完滿頭的飾品,放到一旁的櫃台中,忽覺臉色發燙,一股潮湧從腹中翻湧而上。
“吃了它。”
蕭玨往桌上丟出一個瓷瓶。
馮舞沒有質疑,倒出藥丸,吞下一粒藥丸。
“王爺,您……”
馮舞將剩下的一顆藥遞給蕭玨,卻聽蕭玨說:“不必了,解藥對我沒效果。”
他看向馮舞的眼眸漸漸爬滿猩紅,“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是他最後一次善意的警告。
馮舞不聽,走向他求證,“是酒,對嗎?合歡酒裏下了藥,能激發你毒性的藥。”
蕭玨不語,竭力控製氣息。
淨清給的藥,正在體內與突起的毒性抗爭,攪得他五髒六腑撕扯的疼。
太劇烈,快要壓製不住了。
馮舞察覺異常,過去扶他。
蕭玨一把甩開,將她推的很遠,撞到了桌子上。
“不想死,別靠近我。”
馮舞恍然大悟,是媚|藥。
大劑量的媚|藥,能夠迅速刺激蕭玨毒發,同時讓新娘在藥物的加持下,本能的靠近蕭玨。
蕭玨繼而失控殺人。
這就是趙皇後的招數。
眼見蕭玨膚色越發透白,青筋凸起,嘴唇妖豔的紅,眼中被猩紅覆蓋。